禾看着窗外,立刻将厚重的窗帘拉上,试图营造一种房间里没人的感觉。
此时屋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大声呼喊:“快跑啊!怪谈,是新的怪谈!!!”
孩童的哭泣声,男人的尖叫声,女人的咒骂声。
一瞬间整个居民楼热闹了起来。
“手机都在身上吗?把亮度调到最低,我要关灯了。”裴清念听到动静,立刻走到玄关处:“接下来我们声音都轻点,不要出去,在屋子里反而是最安全的,我去拿东西,关那边门窗。”
他目光落到赵书禾身上,温柔坚定地说:“放心,不会出事的,听说了你的事,为了防止意外,我带了点裴家的东西出来。”
————
看着大家都拿出手机,裴清念白皙修长的手微微用力,啪嗒一声轻响,整个房子陷入了黑暗中。
一瞬间屋内只有三个微微亮着的手机灯,照亮足前的一小块地方。
赵书禾示意楚云找个位置坐好,转身去了卧室厕所和阳台。
她挨个挨个地关好安全扣,又将厚重的窗帘拉上。
另一边的裴清念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黑色的蜡烛。
上头一看就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赵书禾警觉地看着裴清念。
裴清念似乎察觉到她目光里的警惕,他凑过去,压低声音在赵书禾耳边解释:“掺杂了点狗血在里头,用来辟邪的。”
一股淡淡的沉香味扑面而来,因为离得近,炙热的呼吸喷洒到耳边,赵书禾莫名地觉得有些酥酥麻麻。
她默默地往一旁挪了一步,在裴清念不解的目光里,她严肃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个东西很行,快点上吧。”
注意到赵书禾耳尖尖有些薄红,裴清念轻笑一声:“好,抱歉,我去找下打火机,你和她在那边等我一下。”
“你们刚刚凑那么近说什么?”楚云好奇地问道:“我搜了下,这里没有新的怪谈出现,那就是为了逼我们出去!”
“歹毒,太歹毒了,不知道周围的邻居怎么样了,刚刚啊,刚刚就是看到那蜡烛我问了一嘴。”
回想起那股好闻的味道,赵书禾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
“那个可是好东西。”楚云笑眯眯地说:“裴家的黑狗,年年要被砍一刀,然后再好吃的好喝地供着,等第二年。”
她掰着手指头认认真真地数道:“我没记错的话,这片地区好像就三支,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那今晚应该八九不离十。”
赵书禾听得云里雾里,但总而言之就是很厉害。
她看着端着蜡烛走来的裴清念,火焰一跳一跳的。
暖色的灯光照得裴清念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更加漂亮,看到赵书禾的视线,他勾唇露出一个从容地笑。
走近一看,下方还配置了个铜质的烛台,在黑暗的环境里,配上那黑漆漆的蜡烛,显得更加奇妙。
意外在摆上桌后突然出现,暖橘色的火焰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压制,噗噗两下后,整个火焰失去了活力一般,恹恹地似乎要熄灭。
赵书禾看着楚云猛地坐起,一脸不可置信地死死地盯着蜡烛,完全没有刚刚那种游刃有余感,反而异常紧张的样子。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裴清念,眼里满是探究。
裴清念坐到赵书禾身旁,轻言细语地解释道:“如果蜡烛熄灭的话,那今晚上我们或许很难活下去。”
?
或许很难活下去=蜡烛熄灭今晚必死
这么大的事,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赵书禾立刻扭头,如同楚云一样死死地盯住蜡烛,她双手合十,虔诚地在烛台前祈祷:“蜡烛加油!蜡烛勇敢飞,一定不要出事!铁定不要熄灭!”
火焰开始越来越微弱,楚云把自己的口鼻都拦住,生怕因为自己的呼吸成为压死烛光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书禾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她往后推了推,也学着楚云一样将口鼻捂起。
烛火慢慢地又亮了起来,豆丁大的烛光,承载着希望。
连同赵书禾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变故又一次发生,不知从哪突然钻出来一只雀,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到烛台。
砰的一声,烛台跌倒在桌子上,一团明亮的火焰将那雀吞噬掉,随后烛火又微弱了下去。
“我擦!”楚云惊得一声国粹脱口而出,她急忙地闭气,虔诚地扶起烛台。
“这样,还能行嘛……”话里隐隐约约还带了点哭腔。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大家的目光都在那烛台上。
烛光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直到只有最后点点星火。
楚云偏过头,似乎已经认命了。
赵书禾迷茫地抬头看向裴清念:“这个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