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她真的有点累!她感到这个“纸片世界”的复杂与深邃远超她的想象。
夜深人静,施苒凝视凌霄沉睡中仍紧蹙的眉头,腕间红丝隐隐发烫。她感到一股冰冷而强大的意识似乎被妖皇令或之前的冲突惊动,正隔着无尽空间,隐约投向此地。
她轻轻握住凌霄冰凉的手,低语呢喃,既像问他,又像问自己:
“师尊这红丝……又想把我带向何方?”
雪原哨站的暗涌与红丝情愫
施苒腕间诡异的红丝如活物般游走,每一次为凌霄吸取寒毒,都让她对生灵气血的渴望加剧一分;而凌霄昏迷中无意识的呼唤,却让两人之间的羁绊愈发深邃。
哨站石室内,火光跳跃不定,映照着凌霄苍白的面容。施苒小心翼翼地将指尖凝聚的黑金色魔力轻点在他心口,感受着那刺骨的极寒之气一丝丝被抽离。每当这时,她腕间的红丝便如苏醒的蛇般灼热游动,一种令人心悸的渴望随之涌起。
“呃…”凌霄在昏迷中蹙紧眉头,无意识地侧过脸,贴近她微凉的手掌,仿佛在汲取那一点微薄的温暖。施苒的心猛地一跳,慌忙想抽回手,却听见他模糊的呓语。
“别走…”
施苒的动作顿住了。她凝视着师尊从未显露过的脆弱模样,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这些时日的生死与共、相互依存,早已悄然滋长出超越师徒的情愫。
“师尊,”她低声回应,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我不走。”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腕间的红丝骤然发烫,一股远比之前强烈的吞噬欲望席卷而来。凌霄因痛苦而略微溢散出的生命精气,此刻在她感知中变成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弯曲,指尖那丝猩红的光芒闪烁不定,几乎要贴上他的皮肤。
“不!”施苒猛地咬住下唇,剧烈的痛楚让她暂时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她急促地喘息着,狼狈地后退几步,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石壁才停下来。
冷汗浸透了她的内衫。
这到底是什么?恐惧如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脏。她害怕这诡异的变化,更害怕自己终有一刻会失控,伤害到眼前这个她最不愿伤害的人。
深夜的哨站并不宁静。窗外风声呜咽,偶尔传来狼族战士巡逻时铠甲摩擦的轻响,还有远处隐约可闻的、银狼卫被暂时看管后不甘的低吼。
狼贲统领增加了人手守卫,但石室内的每个人都清楚,真正的危机并非来自外部,而是那枚妖皇令所惊动的、隔空投来注视的冰冷意识。
骆长风调息完毕,走到火塘边添了根柴,压低声音对魏玉珠道:“师尊的妖皇令非同小可。据我所知,妖皇云听苍早年游历外界时与志同道合的灵修互相赠与法器,我怀疑妖皇令…”
魏玉珠正在擦拭长剑的手一顿,眼中闪过震惊:“师尊竟与妖皇有旧?这…不会吧…当年云听苍游历的时候是妖皇吗?”
这句话把骆长风问住了,他面色凝重“银狼卫来得太快,那位肥抓将军的反应更是蹊跷。看来这里也不太安全,反正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早日离开才是…”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角落里的施苒耳中。她轻轻将一件狼族提供的厚毛皮斗篷盖在凌霄身上,指尖掠过他依旧冰凉的额头时,停留了片刻。
妖皇?魔族?灵修?没有一个消停的,施苒坐在凌霄身边,而师尊身上,对此一无所知。
后半夜,凌霄的伤势突然加剧。极寒之气仿佛发起了最后的反扑,一层薄薄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他的眉睫和发梢,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狼族医师束手无策,烈阳丹已无作用。
“让我再试一次。”施苒的声音因绝望而显得异常平静,“最后一次。”
骆长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小心。”
施苒跪坐在凌霄身旁,双手缓缓悬于他心口上方。这一次,她不再试图压制那躁动的红丝,而是引导着全部的黑金魔力,夹杂着那丝令人不安的猩红,缓缓注入凌霄体内。
剧痛瞬间袭来,仿佛经脉被寸寸撕裂。她能感觉到那红丝贪婪地吸收着凌霄体内的寒气,甚至是他微弱的生机,再反馈回一种奇异的热流,灼烧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无数混乱的碎片闪过脑海一一有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有穿书初时的惶恐,有师尊冷峻的侧脸,还有一片无尽的、翻涌着猩红之色的黑暗…
就在她即将支撑不住时,一只冰冷的手轻轻覆上了她颤抖的手背。
施苒猛地睁开眼,对上凌霄不知何时睁开的眸子。那双眼依旧虚弱,却恢复了往日的清明,深处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一一担忧、了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
“停下…苒苒。”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你会被它吞噬!
“师尊…”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施苒的眼泪瞬间决堤,“我害怕…我控制不住它…”“我知道。”凌霄的手指无力却坚定地扣住她的手腕,仿佛要以此将她从那股邪恶的力量中拉扯出来,“别怕。”
他微微用力,将她拉向自己。施苒失去平衡,跌入他怀中。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