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明显一松。
“你小子可以了!”牛彝笑着过来拍拍他,“这一门炮的成本不到一千八百两,你一门就赚七百两,而且是没有限期的生意,只要造出来,就不愁卖不出去。”
“为了弄出样炮,小弟花了五万两还多。”林锐没好气的瞪眼。
事实当然没那么夸张,但研发成本从来都不低。
牛继宗面露笑容,其他人也都跟着笑出来。
“放心造吧!”他也明白,该给明确的好处了,“只要验收合格,兵部直接送银子过来,其余什么都不问,自会有人上门取货,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去谈便好!”
这等于把人情让出来一部分给他。
有没有用先不提,态度在这儿了。
“多谢阁老!”所以,林锐笑着拱手。
“行了,衙门里还有公事,我们几个老的就不再耽误,你们几个小家伙好好喝点儿,自己人不能少了来往。”眼见如此,牛继宗淡淡点头,随即出门向外走去。
剩下的年轻人躬身送行。
随着兵部大佬们离开,校场上的总兵、指挥使们也都陆续过来告辞,打招呼是因为他们知道在谁的地盘上,离开是为了将来的火炮分配一一他们很清楚最后由谁说了算。
这下足足折腾了一炷香工夫。
“你小子可以!”直到外人全部离开后,牛彝忍不住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羡慕一牛家的人脉肯定要好的多,但他还不够资格接手。
“走吧,咱们哥几个喝点儿!”林锐笑了笑没多说,拉着他们很快来到食堂边专门准备的“包厢”中,一桌酒菜已经摆好,“炮的事儿你们尽管放心,耽误不了。”
“你怎么自己只留下六门?”柳栋却已经看出问题。
“那些只是用来训练的。”林锐没隐瞒,将熟铁、青铜和铁胎铜体炮的差别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小弟觉得还是太重,就想等更轻的出来,但对你们来说,铜炮更好。”
因为耐造、皮实,几乎不出问题,最主要是极少炸膛。
“你倒是说的够直接。”牛彝很没好气。
桌上一片哄笑,却没人反驳,因为都知道这话没错。
说完正事儿,一帮人很自然的闲话起来。
“对了!”终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儿,马旭突然面露犹豫之色,良久才小心问道,“这段日子一直传闻,说你小子府上一一我就一说一一住着位贵人?”
酒桌上随即一静。
“旭哥儿,说什么胡话呢?”身边的柳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灌了几杯酒便不知道姓什么了?喝醉了就滚,过头饭可以吃,过头话不能乱说!”
马旭尴尬的急忙举杯,一口闷了不再说话。
“可是有什么事情?”林锐稍一犹豫,主动陪了一杯。
“你决定了?”牛彝表情严肃。
“小弟这里麻烦太多,总要给个说法。”林锐含笑点头。
他现在的实权不亚于团营总兵,最主要是太过年轻,已经明显影响到了武勋年轻一代的地位,别的不说,酒桌上几人算是最核心的大少,全加起来的兵马都赶不上他。
这还只是说数量,没说战力。
再一点,他太年轻了,“少年天才”不见得完全是好事,“伤仲永”先不提,甘罗十二岁拜相,结果呢?昙花一现,死的也很快,关于他的后续记录为“不可考”。
林锐如果不亮出态度,皇家都不放心。
“所以,传闻是真的?”马旭依旧没忍住。
“各位兄长以为,咱们为何在此处喝酒?”林锐举杯虚让,“我的住处是东门附近的一座院子,女眷多、不方便,那也该是中军大帐院才合适,今天巧了不是?”
一帮大少齐齐色变。
“当真?”陈也俊傻傻追问。
“要拜见吗?”林锐指着中军大帐哑然失笑。
“锐哥儿,别嫌做哥哥的说话难听。”听到这话,牛彝严肃的举杯陪饮,“不是我们想要如何,而是规矩如此,这个你懂,今后你只管放心,咱们兄弟没外话。”
林锐笑着点点头。
接下来自然宾主尽欢。
在座的都是体面人,没谁会把事情弄的难看,因此喝的很随意,一顿酒刚过未初(十三点)便散场,在将几位大少全都送走后,他站在门口,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真有谁会随意说话吗?
马旭只是纨绔,不是没情商,知道什么不能说。
他的问题,其实是为武勋各家问的。
没办法,林锐的表现实在太过突出,以前的抬枪、步枪和臼炮好歹不算什么高技术,找几个大匠照着做就行,这次的青铜将军炮却是真正的国之重器,一般人根本弄不出来。
守着这些火器技术,林锐今后必然前程似锦,拦都拦不住,除非武勋各家撕破脸下死手,否则不出十年,军中少壮必然以他为尊,因为“大少”们根本没得比。
这对皇家来说不见得是坏事,却是武勋决不允许的,但如果他迎娶庄仪公主,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他成了皇家的“自己人”,“驸马爷”不可能抢武勋的位置。
林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