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姓王之一、传承至今唯一一个完整保留王爵的家族,傲气多大谁都知道,之前可从来没看上过王家。”
“你的意思呢?”贾敏娥眉轻皱。
“必然是王子腾付出巨大。”林锐轻轻舒口气,“或者为水家带去了难以拒绝的好处,否则说不通,水溶我又不是没见过,表面上言谈甚欢,实际上隔阂极大。
他那副明面上礼貌周全、实际看谁都低一等的架势和性格,可不是什么好处都能看在眼里,更别说他还把着平安州对草原鞑子的互市,多大的利益才能让他动心?”
贾敏沉吟良久,依旧只能摇头。
“你再问问潘丫头吧。”她轻声说道。
“怎么,还有其他消息瞒着你?”林锐却严肃起来。
“说什么呢?潘丫头是那种人吗?”贾敏见他误会,急忙解释起来,“前几日她过来说话的时候,倒是真的带来不少消息,但我没听,只让她找你回话便好。”
“这又是为什么?”林锐一愣。
“我不用过问太多,只需把准大面儿即可。”贾敏白他一眼,“还不是你的毛病,非要给几个丫头这事儿那事儿的?我若是过问太多,倒显得不明白失礼一般。”
林锐皱了皱眉,轻轻捧着她的俏脸吻住。
“这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但也是你的。”半响,他终于放开,“不只是我们俩,其他人也一样,不许整日里这也防着、那也瞒着,折腾来折腾去,一家人都散了。”
贾敏表情一僵。
“嗯!”看着他的认真,她急忙点头。
“以后记住了!”林锐轻轻在她的琼鼻上勾了勾,又象征性的扭扭耳朵才放过,“看来事情不小,我得去那边问问,省的真有什么大事耽误了。”
“也好,你去吧!”贾敏刚想起身却被按下,“安平?”
“忘了什么事情吗?”林锐笑着将她架在身上。
“你不是去找潘丫头吗?”贾敏一愣。
“不耽误先喂饱你。”林锐笑着向外叫道,“红玉!”
一番甜蜜、几多风雨。
以至于当他回到东跨中院时,已经过了戌正(二十点)。
“说完了?”正在翻开材料的妙玉白他一眼。
“说什么?”林锐一愣。
“你每次去夫人那里,都是有大事商量。”妙玉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合适,急忙放下材料起身,“这次又是直接去的正院,这么长时间肯定商量的比较多。”
“哦!”林锐这才明白过来,笑着上前揽着她坐下,“没错,是商量了挺长时间,主要是关于大阅和王家的事情,前者好说,后者却没弄完,夫人说在你这里。”
“是吗?”妙玉轻轻舒口气,“那倒是没错。”
大傲娇说完便推开他回到里间,很快和邢岫烟一起出来,两人一起各将一摞材料放在茶几上,又她又专门挑出两本,分别翻开后指向其中之一。
“王家的事情?”林锐一看内容就明白过来。
“不错,王子腾的动作不小。”妙玉点点头,又翻过几页才轻声解释起来,“不提他手中已经扩充到两个百户还多的亲兵,咱们都明白这对一个将领的重要性。”
“没有亲兵家丁,等于没有兵权。”林锐严肃点头。
这就是大周继承自大明、总体堪称蛋疼的问题。
由于从上到下无人不吃、各类粮饷别想满额的现实,不论哪级、哪路的兵马,都不要指望能够齐装满员,为了保证战力、至少有能力跑掉,“亲兵家丁”应运而生。
以主要财力养出一支绝对精兵,平时,他们是将领立身的根基和依靠,战时,他们是将领作战的尖刀与盾牌一一至于其他“杂兵”,随便拉点人头凑凑就行。
任何一个将领但凡有点儿想法,都会全力培养自己的亲兵家丁,因为他们同时也是手下的将贲团、讲武堂,必要时随时补充基层军官,失去了他们等于失去一切。
王子腾因为长期担任京营节度使、负责皇家与经营的“上传下达”,手里几乎没有直管兵马、无处捞钱,再加上王家本就根基薄弱,亲兵始终只能有一个百户左右。
就这么点儿人,再大的想法也没屁用。
“他能在宣府镇城南把事情做成,必然是得了水家默许。”妙玉边说边翻动册子,“我查到的消息已经确定,王子腾搭上的就是皇商周家、或者说宫里的周贵妃。”
“烧冷灶也不至于选这么冷的。”林锐无语摇头。
“皇后娘娘那里他看不上,吴家看不上他。”妙玉莞尔一笑,“若不是李家突然起势、李掌院公开与吴阁老对上,之前甚至没人觉得大皇子能有什么希望可言。”
“他的劣势太大了。”林锐点点头。
“但不论如何,周家更没戏。”妙玉又往后翻两页,指着其中的内容继续解释,“丰字号查到的消息显示,水家自营商号的出货大增,反正在平安州,什么都能卖出去。
在我吩咐派人盯上后,很快就确认,增加的部分多是来自周家的“山字号’,若无意外的话,这不仅仅是因为王子腾,应该也有拉拢水家的意思,但这步走错了。”
“病急乱投医。”林锐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