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眼:“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强盗匪徒之流吗?”李横七撇嘴:“这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吗……”微生仪从容不迫,浅浅啜饮:“不急,待喝完这盏茶,我们再去。”只是,他们到底是没走成,因为这话说完的下一刻,不远处便响起粗糙的浑浊不清的异邦话。
只见几人穿着黑袍,兜帽遮脸,露出的一双眼睛则散发凶狠戾气,面靥手臂之上还刺着奇怪的纹路,好像蕴藏着神秘的力量。感受到异样的三人纷纷紧绷,只有微生仪淡然端坐,薄唇抿茶:“这是奉仙国的仙师,不要刻意去看他们。”
江云萝几人僵硬扭头:“师兄,你说这是奉仙国的人?”“嗯,便是邻国,在河的东面。”
“他们怎么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好像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微生仪略一松唇,寡淡的瞳仁流淌出几分温和之色:“想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江云萝立刻眨巴眼使劲点头,接着,微生仪宽袖拂动,眼帘低垂,先是将杯盏放下,而后手指蘸着茶水,在平滑的桌子上画下了一道圆形的符文。符文隐隐闪动光亮,下一刻,不远处几人的说话声立刻清晰地在耳边响起:“哼!可恶的夜凌国,胆敢窃我国运!”
“都是那个叫谢忘情的妖人干的,是他使用禁术,偷偷给这破烂的小国续命,呵,他这是丝毫不把我们奉仙国放在眼里!”江云萝几人交换眼色,显然有些震惊。
没想到谢忘情不仅使用禁术,还是窃了他国的国运,如此行事,确实是太过招人恨。
另一人愤愤道:“可那又有什么办法?此人修为高深,我们压根不是他的对手!连皇宫都进不去!”
“哼,进不去又怎样?我们照样可以报复他!他不是窃我们国运吗,那我们就毁了这条河,谁也别想好过!”
“没错,就趁着今天晚上,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几人说得阴森渗人,江云萝这边却气氛沉重。李横七眉头拧起来,恨恨道:“他们这是想要投毒!”
江云萝:“这么大一条河,那得投多少毒?”李横七:“你不懂,奉仙国的仙师大多是丹修和药修,想要毒遍整条河只要施展秘法还不是轻而易举!”
“那怎么办?师兄,我们是不是该去阻止?”微生仪随即起身:“也好,就且带你们去看一看。”日落之后,暮色笼罩。
繁华喧闹的皇城脚下人影散去,街巷里空空荡荡,几条黑影绕过巡夜的甲士迅速窜过金水桥,往护城河那边游荡而去。而此时的江云萝等人便站在夜色遮挡的柳梢下,静静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些人开始将提前准备好的毒药掏出来,又开始在周围布置阵法,三人不由得担忧:“师兄,我们真的就在这里干看着吗?”微生仪表情淡漠:“此乃因果,谢忘情敢窃他国国运,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看着他说风凉话的样子,江云萝还有些不适应:“可这毕竞竟关乎着许多人命,师兄,我们袖手旁观的话会不会不太好?而且天道宫有训,苍生有难,不可不察。像师兄这般大义凛然的端方君子,想必不会见死不救吧?”她眼眸乖巧,语气调侃,甚至还带了一丝奉承意味。微生仪淡漠眼眸微微一闪,迎着月光看过来,似有笑意:“你这是在夸我?江云萝,嘴皮子这么利索,字怎么写不好呢?还有你的琴技,是闭着眼睛弹的吗?”
好心劝解惨遭回怼的江云萝:“”好吧,她就不该得寸进尺。不过,对于她这种脸皮厚的人,可向来不在意这点不痛不痒的话,表情僵完立马又贴上来:“师兄,你快看,他们好像要动手了!”果不其然,惨淡的月色下,泛着粼粼水光的护城河畔,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阵法。
显然是奉仙国的某种秘术。
江云萝:“难道我们真的袖手旁观?”
微生仪依旧八风不动。朔方则道:“我有疑惑,你们想,既然谢忘情敢逆转河流,窃他国国运,又怎会想不到会招来报复呢?而且,你们不觉得此地过于安静了吗?”
这么一说,江云萝才反应过来。
是啊,堂堂的一国之都,还是在皇宫附近,怎么会连一个岗哨都没有,除了黑漆漆的树便是空旷的街道,连打更的脚夫都不往这儿走。若不是疏忽大意,那只能说明此地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镇守。会是什么呢?
忽然,那边传来动静:“你们看!那是什么?”一人满脸惊慌地看着河面,另外两人则道:“哪有什么?少在这里大惊小怪,别把巡逻的士兵引来了!”
“不,那水里有东西,我方才分明看见了!”两人将信将疑:“有东西?什么东西?”
几人屏住呼吸,警惕地往河面看去,果不其然看到平静的河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身为奉仙国的仙师,虽不比仙门大派弟子,但零星修为也已足够察觉到不对劲。
“是有东西!哼,怕什么,待毒杀了此河,我们便是奉仙国的功臣,到时候还怕……”
话没说完,眼前的两人忽然面露极度的惊恐之状,剧烈收缩的瞳孔倒映出支起半截身体的以水化形的庞然大物。
窄瘦而又冰冷的蛇头,宛若银甲一般耸立的蛇身,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下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将那叫嚣之人吞入腹中。伴随着凄惨的叫声,鲜红的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