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没敢再问，老老实实门上门，随后走到桌边，和贾张氏面对面坐下。

“东旭，你当着你爸牌位的面发誓，接下来的话不能半句有假。”

“行，我发誓还不行吗！接下来和妈说的话，我不会有半句假话，否则…”

听儿子说完誓言，贾张氏这才放心，问道：“东旭，你跟妈说，碧华有哪里让你不满意的？”贾东旭觉得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妈，碧华对我挺好的呀，她都为我生了一个闺女了！”贾张氏当即质问：“你还知道碧华对你不错，还给你生了个闺女？虽说她第一胎没给咱贾家生个儿子，但你不是也说你们还年轻吗，你为什么要对她不满，整天想着往外面跑？”

“妈，你在胡说什么！”贾东旭被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愧疚起来，自己是避着老婆孩子去外面喝酒吃肉了，不过也只有两三回而已，还是周末休息的时候，大不了以后少去赴这种约咯。

“你还给我装糊涂，昨儿我和师父都看到你去干什么了！”贾张氏气道。

见自己去外面借钱的事被老娘和师父知晓，贾东旭便也没再隐瞒：“我是去找他们了，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们逼的！”

贾张氏越发生气：“她们？我们逼的？好呀，你现在都会推责了，是不是哪天出门摔跟头了，也要怪妈，怪碧华，怪你师父？”

贾东旭很想说：如果你们肯借钱，我哪会登门找工友借，一次借个三毛五毛的，多丢人呀！不过这话他也只能想想，一旦说出口，还不知老娘要怎么闹呢！

见儿子不回话，贾张氏也渐渐心平气和下来，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自己未来养老还指望他呢。“东旭，就当妈求你了，你以后不要和那些人来往行不行，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妈，不来往不行呀，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好意思和他们翻脸。”贾东旭心说，老娘你是没有跟工友们一起去外面下过馆子，若是去了，只怕天天都想着吃香的喝辣的。

“那些人有什么好的，难道你有碧华这个媳妇还不够吗？”

“妈，这是两回事！”

“怎么是两回事了？”

“我每天上班多累呀，就想找个地方喝一杯，放松放松。这和在家里，和碧华在一起是两种感觉，再说了，碧华也不会喝酒，很多话，我没法和她说。”

“难道那些人就和你有话聊，她们就能哄你开心？”

“那当然，妈，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能说，天南海北，他们都能聊，你儿子我跟着他们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那种东西学了有什么用？”贾张氏痛心疾首，儿子这是去了多少次呀，怎么就中毒这么深？！贾东旭点头道：“是没什么用，我也就是在厂里吃午饭的时候，和其他工友吹嘘一番！”

“这种事你好意思在厂里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有时也会邀请关系要好的几个工友一起去！”

“东旭，你……”贾张氏实在是羞于再问，自家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老贾生前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难道当年是被产婆掉了包？

贾张氏不敢再胡思乱想，她又换了副语气，苦口婆心的劝道：“东旭，你答应妈，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那地方多脏呀！过去妈又不是没有见过得了那种病，年纪轻轻就死了的人！”

“妈，你在胡说什么呢，那地方怎么可能脏，每天人来人往，不知要招待多少人，也没听人说那些地方不干净！”贾东旭觉得老娘是多想了，这话也只能吓唬吓唬贪嘴的小孩。

“东旭，你怎么就不听劝呢，难道非要我去找你师父，让他亲自来劝你？”

“我师父有时候也会去呀！妈，你干嘛总是要逼着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贾东旭只觉得心里苦，不就是下个馆子吗，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老易也去？”贾张氏一呆，脑海里立马想起十几年前老贾告诉她的一个秘密，哼，果然是狗改不了赤石！

见老娘露出震惊的表情，贾东旭实在是无法理解，他也不想再被老娘逼着保证那个，保证这个，于是便说道：“妈，你也别再问了，我答应你，以后会少去那种地方，就算要去，我也会带着碧华一起去！”“你还要带着碧华去？！”贾张氏腾地一下站起，双手抓着老贾的牌位，怒不可遏的说道，“家门不幸，贾家的脸迟早要被你丢光！老贾，你睁开眼吧，看看你儿子，看看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真是不想活了呀，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逆子！”

见老娘又情绪激动起来，贾东旭再次感觉到了莫名其妙：“妈，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丢贾家的脸了，我就只是想带碧华去下个馆子而已，至于这么十恶不赦吗？”

“下馆子？”贾张氏一脸懵。

“妈，你以为呢？”贾东旭委屈。

贾张氏一拍脑袋，确认道：“那你刚刚和妈说的也是下馆子的事？”

贾东旭纳闷：“那你以为是什么？“

贾张氏有些不放心，再次问道：“那你昨天怎么去了金鱼胡同？”

“我去找工友借钱了，为了尽快赶回来，抄了近道。”贾东旭说完，立刻明白了老娘刚刚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