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姑娘,孟宴臣重回阁楼,拉开了角落里的柜子,想再看眼筠儿小时候的东西。
这柜子没锁,只用一幅画封门,只要一拉开柜门,斜靠在里面的画轴就会滑出来。
此时,画轴如常滑了出来。
孟宴臣微微错愕,她没有碰他的柜子。
她也从不曾问起过柜子里面装着什么,给够了他充足的个人空间。
他攥着拿画,莫名涌起个犯贱的想法——沈听筠为什么不能多管管他?
其实她可以吵着要翻他的柜子,也可以闹着去查他的手机,这也是种爱的表象,可她对这种事情提不起半点兴趣。
作为代价,孟宴臣至今还不知道她手机的密码,更别提查手机什么的。
沈听筠曾跟他吐槽过,某某的男朋友竟然查了某某的手机。
她当时笑得很无语,“哥哥,怎么会有男的翻人家手机啊?”
孟宴臣懂得察言观色,这时候就不跟她唱反调了,“彼此不信任吧。”
小姑娘冷嘁一声,“那还在一起做什么?下一个更乖。”
孟宴臣忐忑地故作无事,口吻平淡地试探:“那要是男朋友的话,可以查手机吗?”
“咱们不就在说她男朋友的事吗?”她蹙眉,态度已经很明确,“不可以,除非他明天就死了,我才能满足他这个遗愿。”
孟宴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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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霞散绮,明河翻雪,转眼又是一年。
这一年沈听筠十七岁,升读高三,三月份参加了艺考,如今正是四月孟夏。
春花烂漫时分,沈听筠在清北班的门后探出个脑袋,犹如明媚狡黠的小狐狸。
小狐狸盯了孟宴臣好一会儿,也不见她的好哥哥分神瞧她一眼。
还是同桌推了推孟宴臣,这书虫才从厚厚的书堆中抬起头来。
沈听筠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少年顿时温雅一笑,起身走到她身边。
久未归家的少女个子窜起来了点,额头已经能抵到他的下巴。
因为音乐集训,两人分开了几个月,这会儿她才回来不久,便过来勾他出去约会了。
两人总是错开,不是她外出集训、艺考,就是他在外应对自主招生选拔。
这会儿终于见上一面,空气都跟沾了糖浆似的黏腻。
沈听筠举了举手里的票,冲少年坏坏一笑:“哥哥,今晚音乐会,去不去?”
“……晚上有自习课。”温润的声音里藏了些劝诫。
“哦,”少女却是满不在乎,“那我去找别的男朋友好了。”
“!?回来!”少年忙扯着她的衣角,把人领到楼梯拐角的无人处。
不觉地,他蹙起了眉头,声音也跟着发凉:“别的男朋友?你还有几个男朋友?”
沈听筠无语地睇着他,翘了翘嘴角,“就属你最多事,其他那几个都很乖,再问东问西,小心我把你踢出群聊。”
正宫表示:“……”
孟宴臣弯腰夺过小姑娘手里的票,冷嘲:“票给我,我去见见你的二房三房。”
小姑娘闻言咯咯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大房?”
票被他都夺了去,她手心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可以去这个音乐会,但你要请假。”孟宴臣让了一步。
“我不,我就要翘课,我要翻墙出去。”沈听筠一身反骨,正是叛逆的年纪。
孟宴臣有些无语,摸了摸她的发顶给小作精顺顺毛,“乖,贴吧上讨论你的那个帖子,楼层还在涨呢,你也不希望被他们抓到小辫子对不对?”
循循善诱之下,沈听筠妥协了,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泄气:“好吧。”
孟宴臣垂眸瞧着小姑娘有些败兴的模样,复又安慰道:“你要是想翻墙,家里的花园好多假山和高墙,上回我抱你上去,你还下不来了,多好玩。”
“……哥哥。”
这是来安慰她的吗?
孟宴臣到了才知道,沈听筠带他去的音乐会,地点竟然选在一家酒吧。
按道理,未成年应该进不了,可小姑娘拿的是亲友票。
临进门前,孟宴臣拉住她,乐声已然嘈杂,他凑近她说道:“要进去吗?里面很危险。”
沈听筠点点头,“这是我好朋友家的店,我们是两年的同学。”
少年这才稍稍安心,可踏入酒吧的大门,仍旧是紧紧攥着她的小爪子。
舞池里扭动着衣着随性大胆的女郎和男人,音乐声震耳欲聋,彩灯变换着颜色,过高的闪烁频率格外刺目。
沈听筠低头看了眼手表,又瞥了眼舞池里摇晃的人们,问道:“哥哥想进去跳会儿吗?”
孟宴臣凝眸睇着她,眼神似乎在说“你看我想进去跳么”。
小姑娘瞧他那生无可恋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