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贾环要走后,贾家几人欢喜几人愁。
贾环在家安抚贾母两天,老太太也算缓过来了。
知道贾环非走不可,也就只好和贾环多乐几日。
这天晚上,贾环叫来了探春。
“怎么了弟弟?”
贾环从书房底下拿出来了他田额下田庄的契子,对着探春道:“我走这几天,各处田庄都有凤姐姐打点。但是这些田契,还是由姐姐掌着。”
探春看着箱子里的田契,心头一紧。
终究是把担心贾环回不来的话咽了回去,故作轻松道:“弄得像托孤似的,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没人在意你那几亩地。”
贾环点头道:“若是环路上耽搁,回来的晚了,姐姐就拿着这些田契,好好生活。”
探春的手轻轻的打在贾环手臂上:“又瞎说。”
贾环把这事告诉了探春之后,也就放下了心,回房休息。
探春离开东大院,周围无人,眼泪忽而流下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向着屋内而去。
没几步,眼泪便已经止住。
待第二天,严家的仆人和礼部的官员一起到了。
各人选已定,三日后在礼部大堂举行授节仪式。
此时把通关人员名单提前给了贾环,让贾环去南军校场给那百人士兵提前说一声。
贾环送走礼部官员和严家仆人后,拿着清单去了南军校场。
他坐上马车,车夫又换了一个人:“阿金呢?”
“回三爷的话,这几天阿金被赖嬷嬷要了回去,说是马染病了。”
“是这样………”
知道贾环来,这百人早已来到校场内站好。
这些被贾环【养兵】一直滋养的百人,如今到底什么程度了,这次出使就能看出来。
张辽八百人能退十万大军,李世民八百人能从玄武门出来,贾环手里的一百人虽数量不多,但也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贾环对他们道:“我要出使金国。你们,或充杂役,或充护卫。可有不愿意同去的?”
这百人听到疑问,连眼睛都不转。
“现在是秋天,到了金国,正是大雪天。路上艰难,生死未卜,能不能回来都两说。
我给你们机会,现在可以退出!”
众人又是不语。
贾环道:“我话说在前头,此时不退,等出了山海关,绝无任何退路!到时候,谁要是说一句苦,我亲自罚他!”
“不退!”
“不退!!”
“不退!!!”
“好!臭小子们,你们都是好样的!”
贾环展开名单:“我现在点名,跟着会告诉你的你的职务。等我全部点完之后,我再一个个给你们解答你们要做什么!”
“牛二,正使护卫…”
待贾环点完名:“解散,现在可以来问我!”
众人涌到贾环身边:“贾正使,这车夫都需要我做什么啊?”
“正使,我不会算账啊,让我督粮,这怎么办?”
贾环一一的帮他们解答。
乃至晚上在校场留了一夜,跟他们睡一个大通铺,帮他们解答。
第二天傍晚,贾环才和他们作别:“放心,再有不懂的,我还跟你们一起呢。
等到路上有什么不懂的,路上再问。”
“是!”
回到家,他下了马,正欲回院。
却有小厮对着贾环道:“三爷,大家都在荣禧堂等您。”
“大家?荣禧堂?”
贾环迈步走到荣禧堂。
秋日残阳,如血般泼在荣禧堂外。
一道道光从西窗闯过,跟着烛灯的映照,打在荣禧堂正位上。
贾母坐西侧,东侧的,并不是贾珍,竟是贾敬。
二人背后的对联鎏金大字泛着光: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葫臧焕烟霞”
贾母侧,下坐着贾赦、贾政。
贾敬侧,下坐着贾珍。
贾赦贾政背后,站着宝玉、贾琏、贾兰……
贾珍背后,站着贾蓉……
其余太太,奶奶等,只能站在柱侧堂后。
贾环看着阵势,笑了出来:“老祖宗,我是去出使金国,又不是去打下金国。何必给大伯都请回来。”“环哥儿,我是自己来的。”
贾环收了笑。
“大伯一”
贾敬看着贾环,道:“我不是舍不得你。我是来给你嘱咐几句话的。”
贾环来到堂前,微微俯身。
贾敬对着贾环道:“既然是出使,就像咱们出了门去见外人。家里怎么吵,都是家里的事。出了家门,若是再吵,丢的就是全家人的脸。
你出使也是一样,一举一动,赚的是大乾的脸,丢的也是大乾的脸。”
“环明白。”
“你自己丢脸无所谓,若是丢了大乾的脸,担不起。”
贾环点点头。
贾敬的眼神落在贾环身上:“环哥儿,既然担了此等大事,就不可惜命,知道么?”
“环明白。”
贾敬点了点头,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听罢此言,那些堂后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