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三个字一出现,两仪殿内顿时陷入一阵死寂。
秦王府一系猛然转头朝着李世民看去,而其他人纷纷垂下头,看向自己的脚背。
李世民暴怒,赫然站了起来,厉声质问道。
“那竖子带了多少人!”
“就,就他一人,哦,还有十几名玄甲卫。”
“那竖子打了谁?”
站在一旁的房玄龄悄悄拉了拉杜如晦的衣袖,低声道:“这下怕是要出事了,温禾这性子,真是半点都不肯吃亏。”
玄武门外,被弹劾的御史捂着脸瘫坐在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着面前目露凶光的温禾,声音都在发颤:“某、某是朝廷御史,你、你竞敢对言官动手!”
他脸上火辣辣地疼,那股钝痛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让他又气又怕。
一炷香前,正在东宫给李承乾授课的温禾正讲到“科学发展和生产力”的时候。
突然,一个内侍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打断了课堂。听闻太极殿有人弹劾自己,温禾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安抚好李承乾,便跟着内侍往两仪殿走去。
昨日郑允浩才来自己家里威胁,今日就有人来弹劾自己了。
他们还真的是等不及了。
谁曾想,在半路转角处,竟撞见了下朝的御史们。
他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温禾听得一清二楚。
“那高阳县子实乃大唐第一祸害!黄口小儿便敢蛊惑君心,日后必成大奸佞!”
一个身材微胖的御史唾沫横飞地说道,脸上满是鄙夷之色。“依某看,怕是学杨坚了。”
另一个年长些的御史接过话头,语气笃定,仿佛温禾谋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御史们群情激愤,你一言我一语,将温禾贬得一文不值,只差没说温禾明日就要谋反。
温禾听着这些诛心之言,原本迈向两仪殿的脚步缓缓停下,眼中的从容渐渐被寒意取代。
他当即转了方向,不远不近地缀着这群人出了宫。
大兴宫内毕竞是天子脚下,动手不便,可出了宫门,那就另当别论了。
刚出玄武门,温禾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抬脚狠狠踹向领头的那个微胖御史。
其余人惊呼回头,这才发现这位正主竟一路跟了过来,脸上的震惊之色难以掩饰。
恰在此时,原本候在门外的玄甲卫以为温禾遭人围堵,当即拔刀护在他身前,玄色甲胄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刀刃上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动手?”温禾拍了拍袖口浮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方才不是说某是大唐第一祸害么?既是祸害,动手又何妨?”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清晰地传到每个御史耳中。
他向前迈了半步,御史们竞吓得齐齐后缩,仿佛温禾是什么洪水猛兽。
“长安城里纨绔遍地,游手好闲之辈车载斗量,你们视若无睹。
偏生整日盯着某不放,莫不是某太老实,倒让你们觉得好欺负了?”
温禾的目光扫过那群御史,眼神锐利如刀,让他们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此乃玄武门!你、你敢在此行凶?禁军何在!禁军救某!”
被踹倒的御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嘶声高喊,可身后厚重的城门纹丝不动,连守城兵士的影子都没瞧见。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城门外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城墙上,张士贵捧着茶盏轻轻晃悠,茶汤里的碎沫打着旋儿。
“比起温嘉颖那清苦茶汤,老夫还是爱这浓茶,若再添几片羊肉,简直赛过神仙。”
他咂咂嘴,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李君羡,看似悠闲,实则一直在留意着城下的动静。
李君羡干笑两声,目光不安地瞟向城墙下:“将军,咱们职责是守备玄武门,温禾在此动手,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怕是会怪罪下来。”
他的手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剑,指节微微发白。
“外头的事,与你我何干?”
张士贵将茶盏重重顿在城砖上,青瓷与砖石相击的闷响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温禾此子,虽是年少,却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今日如此,定是那些御史触了他的逆鳞。再说了,陛下对温禾的看重,你我又不是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
李君羡一怔,随即失笑点头,转身从箭窗旁挪开,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玄武门外的御史望着死寂的城门,心一点点沉下去,如同坠入了冰窖。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踉跄后退数步,色厉内荏地威胁:“温禾!你若再行凶,老夫定要在陛下面前弹劾你的罪状!让你身败名裂!”
“某早就动手了。”
温禾冷笑一声,身形骤然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这段时日跟着李世民习武,他的身手早已非昔日可比,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御史绰绰有余。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只一瞬间便冲到了那御史面前。
旁的御史见状欲上前相助,却被玄甲卫横刀拦住。
甲胄相撞的脆响中,只听“哎呦”一声闷哼,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