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沉问起师妃暄,独孤凤不着痕迹地小撇了一下嘴角,用一种说笑的语气说道:
“据说师妃暄乃是天仙下凡一般的美女。凡是见过师妃暄的人,都会被她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所慑,就好像她代表一种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使人心生仰慕,却又绝不会兴起色欲之心。且不论男女,在她面前都要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陆沉,语气微妙地问道:
“陆兄莫不是也想亲眼见识一下,那位师仙子的绝世仙姿?”
陆沉摇摇头:
“没兴趣。”
独孤凤讶然:
“陆兄真不感兴趣?”
“真不感兴趣。再说我也不符合慈航静斋传人主动献身的标准。”
“主动献身的标准?”
独孤凤来了兴趣:
“此言何解?”
陆沉悠然道:
“如果你是个无人能制的大魔头,那慈航静斋的传人,就会想方设法主动接近你,投怀送抱,献身给你,试图用情牵制你、感化你。
“但倘若你是个有商有量的好人,那么就算付出满腔真情,对静斋传人言听计从,乃至把半壁江山拱手让人,慈航静斋的传人,也不会让你一亲芳泽。”
独孤凤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
当年倾心碧秀心的人有多少?
数都数不清。
结果碧秀心最后嫁的是邪王石之轩。
如果说石之轩确是不世出的人物,碧秀心的选择还说得过去,那梵清惠的选择,又怎么解释?当年倾心梵清惠的英雄豪杰,同样多得数不清。
据独孤凤的奶奶尤楚红说,连天刀宋缺都曾对梵清惠倾心不已,可即便如此,梵清惠依然因为与宋缺理念不合回山出家去了,气得宋缺娶了丑女说到理念不合,能有静斋传人碧秀心,与魔门邪王石之轩的理念分歧大?
所谓理念不合,明显就是借口。
宋缺比石之轩又差在了哪里?
论相貌,宋缺是天下知名的美男子,据说外貌有如天神一般完美无缺。
论才华,宋缺是天下兵法名家。
论武功,宋缺亦是天下第一刀道大家,二十多岁就击败上代刀魁“霸刀”岳山,夺得刀道魁首,获得“天刀”称号。
文帝杨坚都忌惮宋缺,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得封他做“镇南王”,许他世镇岭南,以示怀柔。总之无论哪一方面,宋缺都不比石之轩逊色。
唯一差的,也就只宋缺不是“邪王”,不像石之轩那么邪性难驯。
正想到这里,便听陆沉叹道:
“慈航静斋的传人,历来都有欺负老实人的传统。越是老实仁善好说话,越会被慈航静斋当工具人拿捏。我为人太过老实,对静斋仙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听他自称“老实人”,独孤凤不禁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
陆兄当然是正人君子,但“老实人”就大可不必。
老实人可做不到好似魔神一般挥洒血雨,杀伐酷烈。
不过笑归笑,她心里倒是很舒服。
人人都对静斋仙子敬仰有加,哪怕只是隔空谈论静斋仙子,言语也多是推崇仰慕,不敢有丝毫亵渎之语唯独陆沉,毫不客气地点评静斋仙子,一番言语,叫独孤凤原本的那点小吃味,霎时烟消云散。开怀畅笑一阵,独孤凤总算说回正题:
“师妃暄的具体行踪,暂时无人知晓。不过陆兄放心,凤儿会替陆兄仔细打听的。”
陆沉颔首说道:
“那就有劳凤姑娘费心了。”
独孤阀如今正全力扶植皇泰主杨侗,家族主力都在洛阳,打听消息肯定比他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孤家真人更方便。
“陆兄,我近日武功又有长进,想请陆兄指教一番。”
作为武痴,独孤凤每次过来,总要与陆沉切磋一二,陆沉当然也不会拒绝,毕竞独孤凤的武功确实进境极快,每次切磋,他也能有所收获。
当下二人去到中庭大院练功场上,陆沉依旧以竹为剑,与独孤凤切磋起来。
一番酣畅淋漓的比斗之后,独孤凤冰霜俏脸又染上醉酒似的酡红,胸襟也不住起伏,眼神则纯净明亮,满是又学到了新东西的欣喜。
“多谢陆兄赐教!我这便回去帮陆兄打听师妃暄行踪,陆兄等我好消息!”
“凤姑娘慢走。”
独孤凤走后。
陆沉又在这前后三进的院子里逛了一圈,最后来到后院,去到悬于洛河之上的水榭之中,欣赏这穿城而过,将洛阳城分为南北二城的洛水河景。
洛河两岸遍植杨柳,风起之时,河面微皱,波光粼粼,柳枝飘拂,杨花飞舞,景色甚是宜人。傍晚时分,河面常有花船巡游,有时还可看到花船上,胡姬表演胡旋舞,偶尔还可看到剑舞表演。到了夜间,两岸及河上船只的灯光,与河水倒映的星光交相辉映,将洛河渲染地有如星河。陆沉很喜欢这座视野极好,地段绝佳的小宅。
说起来,他之所以一定要买下这小宅,除了开辟“回归点”最好用自己的房子,还因为他这一世,对房产似乎有着某种莫明执着。
射雕世界,他在终南山中有套小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