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面没点灯,黑漆漆的,男人手指/分/开捏了捏两边额角,即使黑着灯,眼睛也能大致看清屋里,姜秀盘腿坐在床边,怀里抱着个枕头,正气鼓鼓的盯着他。
周北眉峰一挑,醉酒后的嗓音沙哑低沉:“谁惹秀秀不高兴了?”姜秀嗤笑了声。
然后抱起枕头砸在周北脑袋上:“除了你还能有谁!”周北顺势搂住姜秀的腰,将人抱到怀里,手指捏住滑腻的两颊,忍不住笑道:“我怎么惹着你了?”
姜秀仰起脖子,揪住周北的衣领,将男人的脸拽到她脖子前:“你看看,这是你喝醉酒后干的!要不是方悦看见,表情怪异的看着我,我都不知道。”周北看了眼雪白颈子上的一片红梅,喉结动了动,顺势低头又亲了下。姜秀:…
她推开周北,男人却耍赖的抱住她,在她颈窝又吸了吸:“我记得。”姜秀火气一顿,愣了下:“嗯?”
周北低笑:“我那会脑子发热,以后我注意。”男人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清晰的牙印,牙印上还浸着已经结痂的血珠,姜秀低头看见了,顿时心虚的眨了眨眼,她以为周北会说她两句,谁知道男人扬了揉她脑袋,说了句:“秀秀真棒。”
姜秀:???
因为第二天就走,当天晚上老首长和周北说了许久的话。姜秀睡了一觉起来都没见周北回来,第二天一早被周北叫醒,两人吃过早饭,姜秀陪廖琴去了趟百货商店,廖琴买了好些吃的。桃酥,饼干,水果罐头,还有点心,装了一大网兜子带回家。姜秀以为她是走亲戚,和周北收拾好准备去火车站时,廖琴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塞到周北手里,非让他们带着。
周北没拒绝,和老首长一家告别后就走了。袁尚把人送到家属院外:“北哥,你有空了就来,我爸嘴上不说,但心里挺念你的。”
周北笑道:“我知道,我有空就过来看他老人家。”两人往火车站,姜秀看了眼周北手里拎着一大兜吃的,心里面替周北高兴,虽然他没贴心的家人,但有个对他好的老首长和婶子。姜秀问:“我们要不要买点东西给老首长送过来?”周北:“他们不会收的。"男人垂眸笑看着姜秀:“你和婶子提着东西回来我就猜到了,临走前在咱们睡觉那屋的桌上放了二十块钱。”“啊?”
这边姜秀懵了一下,那边的廖琴看到桌上的二十块钱,也懵了一下。她没好气的把钱拿到老首长跟前:“你看看,我就知道咱们糊弄不了小北。估计打我和秀秀一进家门他就猜到了,我就说他这次接东西这么利索,不跟咱们推脱,合着是早就准备好了。”
老首长:…
老首长无奈的喝了口茶:“我就说你买这些是白费力气,你还不信。”方悦从屋里出来,看到婆婆手里拿着的两张大团结,也猜到了。青州市今天没出太阳,天气阴沉沉的,刮的风还跟刀子似的。两人到达火车站,姜秀一眼就看见了候车室坐着的宋峥。他靠坐在木头椅子上,长腿交叠,膝盖上摊开放着一本书,手指刚翻过一页,似是察觉到她和厝北来了,男人抬头朝他们的方向看了眼。
周北牵着姜秀过去,坐在宋峥边上。
宋峥从兜里取了两张票递过去,周北看了眼宋峥膝上的书:“又在看医学书?”
宋峥:“嗯,最近在研究针灸。”
针灸?
姜秀好奇探头看了眼。她病的那四年,外婆为了救她,什么土法子和中医疗法都用过了,全都没用。
针灸她体会过不少次。
周北垂眸看了眼手里的两张票,眉峰倏然皱起:“怎么是坐票?”宋峥转头,镜片后的视线倏然撞上姜秀撇在他医术上的目光。他说:“抱歉,我忘了嫂子需要卧铺。”
姜秀:???
她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周北手里的火车票。呃……
三张坐票,七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