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哥哥发现，阿修罗并没有很意外。

他没有回答因陀罗的问题，而是抬起明亮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人的内心。“哥哥，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陀罗微微皱眉，不悦道：“阿修罗，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没有，只是你说了′已经有十几个人……曾经有许多人都想向姐姐表达心意，全部被你拦下来了，所以大家才开始渐渐远离姐姐，不与她深交。”“裕二是新来的，不懂得这个默认的′规矩'，所以做出了这件事，结果还是被你赶走了。”

往日的种种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阿修罗突然感觉到一股难言的伤心。“我一直以为大家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姐姐相处……原来是哥哥你的缘故吗？”

“你在替他们打抱不平？“因陀罗不偏不倚地对上他的眼睛，不屑一顾道，“你还在和那些人一样，抱着幼稚可笑的幻想，觉得自己会被接受？”阿修罗摇头道，“我没有这样想过，而且，我这次想说的也并不是这个”“哥哥，你在监视夜雪吗？”

他的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似有暗流涌动。因陀罗不屑于说谎，于是，他无言的态度仿佛表明了无声的肯定。见状，阿修罗顿时如坠冰窖，胸腔之中一瞬间产生了许多杂糅在一起，以致于难以分辨的复杂心情。

他死死咬住牙，压抑住内心最为突出的愤怒与悲伤，紧盯着因陀罗的双眼说道。

“哥哥，夜雪是个独立自由的人，你不能剥夺她与人交往的权利，也不能按你的意志干涉她的人生，擅自替她做决定！”对于他的话，因陀罗面露不解，“我只是在保护她。”看到他完全没有自身不正常的自觉，阿修罗忍不住抬高了声音。“这不是真正的保护，你只是在以保护之名掩饰自己控制的行径，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想到会被一向听话顺从的阿修罗顶撞，因陀罗忍不住冷下脸，嘲讽道，“阿修罗，你不会懂的。你从小时候起就只会躲在我们身后，被我们保护关照，怎么会懂该如何成为′保护者？”

紧接着，他傲慢地盖棺定论：“你根本做不到，所以只能由我来做了。”阿修罗坚定道：“不论你怎么说，这样做都是不对的！”被向来视为弱者的弟弟再□口驳，因陀罗终于无法再维持冷静，他彻底失去了耐心，冷冰冰地看着阿修罗。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弱小与无能。“因陀罗面无表情道，“阿修罗，你还没有认清现实吗？”

“哥哥，该认清现实的是你才对！”

那一瞬间的心情，阿修罗已经全明白了，但他宁愿不明白。实际上，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注定了会这样。

他握紧拳头，垂下脑袋喃喃道：“我早该意识到的，原来，哥哥也和我一样……

看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阿修罗突然消了气焰，因陀罗皱起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在说什么？”

阿修罗的身体微微颤抖，指尖仿佛要在手心掐出血迹。许久，他抬起头，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哥哥，你也喜欢夜雪吧！”

如同被打了一记重锤，因陀罗瞳孔巨缩，脸上茫然了一瞬，仿佛听见了无法理解的话。

“不要再欺骗自己了！"阿修罗流泪大喊道，“你对她的感情并不纯粹，那颗心已经出卖了你。”

阿修罗的话语简单直白，却仿佛利箭一般穿透因陀罗的心。“哥哥，这样的你……又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