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全府供养,阿英的日子也远比不上在国公府时候。”“但我敢说这样一句话,阿英若来了岭南,我做她的母亲,必定叫她在这里比在上京痛快十倍,谁也不敢轻视她,更别提什么欺负!”“往后你看看我如何待她,若没做到这些,算我这个母亲做得不称职,你只管拿出国公府的威风,来岭南亲自接了她走,我绝无二话!”之后便是她将岭南的舆图分几张亲手画下,寄了来,分别细细写下了哪里有好玩之处,哪里有好吃之处。
格外显眼的,还有那舆图上朱笔勾点的两处地方。薛玉净特意在信中解释,岭南别的不多,唯独荔枝最多,但哪里的荔枝都比不得增城的,有一处勾出的便是增城。
她还从自家儿郎口中得知,上京里头有位娘子喜欢马,都督府里专门辟了块地,养了几十头马,尽可以挑着骑。另一处勾出的,便是都督府。薛明英越看,眼中越发温热,尤其看到舆图上朱笔勾画的都督府时,想到二姨待她亲热的样子,抿了抿唇,眼里泪意闪烁,“娘,我……我没想到二姨一点儿都不介意。”
怪不得这封家书寄了这么久,那些舆图的笔锋细腻,想想都知道画了多久,二姨做了这么多,就是要让她放心去岭南,别有后顾之忧。“阿英,我早说了,你二姨和哥哥,与那人不一样…”薛玉柔激动地说着,呼吸牵动了肺腑,猛然咳嗽起来。薛明英忙跪在了榻上替她叩背。
薛玉柔咳嗽个不停,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心里比谁都明白,她这副身子撑不了几年了,将她留在国公府、留下上京,就是把她留在了一辈子的困局里头,再想走也走不了了。
既然岭南这封家书她等来了,就该风风光光地将她嫁到岭南去,让谁也拦不住她的锦绣前程。
她心心里发了狠,硬是逼着自己压下了咳意,喘着靠在引枕上,握紧了薛明英的手道:“阿英,娘要你明日陪着娘入宫,去见皇后娘娘。”“娘要去问问她,身为一国之母,后宫是她在管着,你在宫里出的事,身上被人泼了脏水,我向她要道赐婚的懿旨,她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