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司乐府中行这不耻之举,她是有羞愧在心的,可越是无人得知,她便越觉这一刻是完好无缺地属于先生。
楚轻罗神思迷惘,由着他渐渐发了狠,狠然扑灭着她的燎原心火,与这高山雪水轻缓相融,心头的难忍之绪终是消散。略为清醒时,她发觉竞是被抵在了琴案上,身侧的瑶琴因摇晃正徐缓地移出案台,即将被碰落在地。
她陡然一惊,赶忙将玉琴揽回,断断续续地低喃:“先生,琴……琴会砸坏的……
深眸随之望向一旁的七弦琴,曲寒尽低声作笑,在她耳畔喑哑着语声,惹她心底一阵酥痒:“砸坏了,便再命人寻一把更好的琴来……“先生是个惜琴之人,又怎会放任玉琴被砸毁。"她不解地撇唇,殊不知这模样的她有多娇媚,令这公子险些失尽分寸。笑意于双目中不住地流窜,他低沉再答,故作肃穆又凛然:“琴与轻罗相较,为师更想得轻罗”
“先生饶了我,饶了我……”
沉吟依旧未止,至于何故求他饶恕,楚轻罗却觉茫然,只是一声声央求着,娇躯似脱力一般。
“你要不要唤为师一声……夫君?”
忽地念起何事,他又在她的耳旁低言,兴致变得更浓:“唤了……为师就饶恕。”
他是授以琴课的先生,没拜堂成过亲,她怎能唤夫君……楚轻罗思忖着分了神,而后又承受起几番掠夺。她含糊着回语,嗓音娇然销魂:“还没成婚,不…不算的…”“为师只是想听。"眸前身影却极为执意,想听听她唤夫君时,又是何等娇羞。
着实执拗不过,她呜咽了几声,随后喃喃启唇。“夫……夫君。”
这两个字太是勾诱,硬生生地扯出万般欲念,曲寒尽静默聆听,清眸发了红,宛若有弦丝在心间断了。
“嗯……先生欺骗我……
她止不住清泪潸潸而落,觉先生是真失了度,四周春水潋滟,漾开满室春忌。
公子仅是低笑,长指抚着她后颈的青丝,与她耳语着:“轻罗乖顺,为师定十分怜爱。”
“唔……”
软唇又被轻巧地吻住,楚轻罗微颤着双手,缠上他的颈肩,此番只能等他停下,止下这不堪与人道的云情雨意。
最终是她提醒了当下的急切要事,才勉强止了醉生梦死般的沉湎。再不制止,便真要错过除去太子的良机。
雅堂中旖旎一片,本是清幽雅致的堂室杂乱无度,楚轻罗默然扶了扶额,觉药效已退得彻底,便果断地更起宫装。
旁侧的清影一理淡雅锦袍,见她微扶着纤腰,忙上前搀扶:“身子如何?还能出府吗?”
如此情形,也不知是谁害的……
她埋怨地一瞥这罪魁祸首,示意他无碍:“除了腰肢酸疼,其余的没有大碍,多谢先生关心。”
“下回……为师再留意些。“曲寒尽凝眉思索,似做了亏心事般,柔和地回话。还有下回.……
此时她已顾不得先生的心思,一心只想入宫夺太子的性命,正色张望起周围,想寻一把锋利的银剑。
仍剩有半个时辰,算来应是够了,楚轻罗随即冷笑,凤眸透出一贯的傲气与狡黠:“先生替我备一柄长剑,我要看着大宁太子跪地乞求之样。”他会意地从里屋取出一寒光逼人的利剑,她望了几眼,就知此乃不可多得的尚方宝剑。
她原本只随口一言,想着先生不善武,应寻不出来长剑来,之后再问风吟便是。
哪知先生竞真有剑藏在屋中,其剑锋似有微芒,应有着些来历。“先生不会武,怎会藏着剑?"楚轻罗接过利剑端详片刻,转眸一望先生,心上疑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