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肃然。先生已这么说了,似不可再避着,徐小娘子思索片霎,吞吐起言辞来:“家父想和先生……订一门亲事,择日就来拜访,让我先同先生粗略一谈。”“亲事?”
清眉不由地凝了紧,曲寒尽更是不解,随即正色回应着:“为师暂未有这打算,还请向令父言明。”
“先生…可是不喜小女?”
徐安遥闻言神色微恍,慌忙一问,随后喃声低语:“先生已到了婚娶之年,是该有亲事订下的。”
“小女不必做正室,当个侍妾也成……“忽念起何事,这徐氏长女忙又添上一语,浑身止不住地发了颤,“这条命是先生保的,小女此生便是先生的人。“荒谬至极……”
救徐小娘子一命竞还扯上了嫁娶一事,他冷然呵斥,以着授业时的威凛语调告诫道:“命是你自己的,为师做的只是举手之劳,何故扯到婚事上。”徐安遥见景仍有不甘,势必要与先生独处相道:“无论先生愿与不愿,可否听小女再说上几语。”
平日总有着不着边际之语,这回却真被孟丫头说中了……此次大劫一过,徐小娘子心念着先生的恩情,当真是要以亲事为报。瞧徐姑娘楚楚可怜之貌,楚轻罗暗自一叹,让先生快些带着这姑娘入堂:“我与盈儿也只是恰巧路过,无意……听得这事,绝对守口如瓶。”“对!先生放心,我和轻罗绝不让第三人知晓。"孟丫头连声附和,抿紧朱唇再是不语。
“一刻钟后回于此处。“语声依旧威严不得侵犯,公子落下一道命令,目光轻扫丫头,最终回落到她身上。
“仅你一人。”
语落之际,先生便安然领着徐姑娘走入了雅院,楚轻罗随步丫头身旁,绕着庭园走了一圈又一圈。
虽说是游逛府院,二人却是有意盯着那别院的大门,都盼着先生与徐小娘子相安无事。
孟盈儿着实憋不住话,长叹下一息,悄声谈论道:“你说我适才猜想得可准?那徐小娘子当真是要以身报恩
“先生不会应的,盈儿大可安心。"她镇定地回道,心绪倒是较丫头平静些许。
方才说了一刻钟后,他便是笃定能迅速打点完此事,让她无需多虑。况且,先生刚进了宫,说不定有了太子的消息。“我当然知先生不沾女色,"杏眸中的忧愁未褪,孟丫头仍操着闲心,将忧心之处慎重说出,“但那徐安遥向来妄自尊大,定不甘被先生直言相拒。她若急了性子,许是会耍心计逼迫先生…
楚轻罗听罢微滞,忽觉此乃徐小娘子能做出的举动:“你所言不无可能”徐府千金擅于耍得攀附手段,曾在宫宴上尽想着攀上孙将军那一高枝,不料落得此下场。
虽无恙归来,这女子在外的名声算是毁了,最好的出路,便是嫁与先生。“先生岂非羊落虎口?"愁绪愈发蔓延,孟盈儿思来想去,极是不放心地商议道,“要不…我们还是在偏堂外候着,若听了动静,闯入阻拦也不迟。”她缄默片响,低声与丫头言说:“先生可是男子,怎还需我们相……”“可先生清雅文弱,怎敌得过姑娘耍上心计……”孟丫头愁思百转,眼望偏院没有人影进出,又作轻叹,“真令人发愁,徐安遥怎还没出来…过了将近一刻钟,别院行出两个人,先生透着一身清寂,面容一如既往的凝肃,丫头这才将心放落,与她告别。
瞧望徐姑娘远去的背影,脸色尤为暗沉,恐是伎俩没得逞,只得两手空空而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