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转醒,发觉已身处里屋,她秋眸盈盈,羞涩凝望着素雅公子。自己似乎被先生藏在了寝房里。
扶光步入偏堂时,望堂中空无一人,寻不到先生的踪迹,又听寝屋传出些微响动,便恭然隔空道。
“先生,睦霄郡主来了。”
先生在里屋良晌未回,静默半刻,扶光听他回道:“让郡主在堂内候上半时辰。”
“是。"小厮犹豫万分,但仍遵从先生的旨意回禀,转眸就望郡主已行姿飒爽地走了来。
先生的命令已清晰听入耳中,睦霄轻盈挥袖,而后闲适地寻了一张椅凳坐下:“我都听见了,你且告退吧。”
先生待于寝房,许是有要事缠身,睦霄忽感总是冒昧来此,或许真令先生有了困扰。
这身经百战的郡主便真就安静地等在堂室中,等先生忙碌完了,再和他话上几语闲言。
“半时辰?"楚轻罗小声重复了一遍,仅一墙之隔,生怕郡主听见,又转轻了语调,“先生让郡主等如此之久?”
望她的眸光渐渐转深,公子满不在乎地轻哼,回得风清云静:“睦霄有那身份摆着,为师不好拒见,只能让她多等候了。”“先生……”
垂眸低低一唤,语声极为羞赧,她再度抬眸,那碎吻便如细雨绵延而落,在玉肌上漾开层层不可泯灭的妄念。
她此后不敢说话,唯恐招来郡主,给自己惹来一身祸事,就由着先生胡作非为,明艳裙裳被他扯得凌乱无章。
先生似想带她入那清帐,从轩门处揽上她玉腰,眉间隐忍着急促之绪,有意朝床榻而行。
莫名陷入了先生的疯狂之劲里,她轻一展袖,未料碰翻了桌案上种着玉兰的金瓶。
瓶花摔落,立马支离破碎,动静着实过大,使得郡主倏然起身。睦霄担忧而望,却望不清里屋的景象,赶忙正色相问:“先生在里屋吗?我听着像是打碎了何物,先生可有碍?”
“让郡主挂心了,曲某无恙。”
冷眸俯望碎了一地的瓷瓶,公子一滞举止,答得不紧不慢。楚轻罗埋头靠在先生的素怀里,觉此祸是她大意闯下,险些要让郡主破门而入……
幸亏他遇事沉稳,心绪再急,也静得可怕。好在郡主也没察觉异样,只是坐在堂内干候着,不明里屋中弥漫着旖旎。良久过后,她低声窃语,只觉这疯劲是可止了:“不可再继续了……岂知身前的清逸之影正凝眸相望,眸中藏着的几缕深邃蠢蠢欲动。深幽双眸欲将她吞噬,不作一丝残留。
“为师想通了,"曲寒尽忽地低眉一笑,再沉声道着,“你迟早会是我的。”“早些晚些,又有何差别……”
自知先生话中的深意,她也没想拒绝,至少这样,可把曲先生彻底困在身侧,再不可弃她而逃。
只是…
只是可否换一个恰当的时日……
她念着郡主还在屋外等候,现下实在不合时宜。言语欲出又止,楚轻罗含糊其辞,垂目支吾着:“可郡主还在外头,先生不必非要今日。”
哪料得先生偏要选于今时,一面阴狠地回着,一面褪落她的轻薄云裳:“你若不想被郡主听见,便忍着。”
“先生…先生不要……
她被抵于软榻再道不出声,沉吟片刻后转为鸣咽,不受控地颤着双手,回拥着这如玉公子。
未曾受过鱼水之欢,也未曾和男子如此亲近,她原以为习了武便可将他轻巧推开。
可二人兴致正起,她觉得自己被困在牢笼之下,既迷惘又期盼。几经挣扎,却是怎么都停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