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5 / 6)

有沾唇,总助禹景就一路小跑着过来迎接。禹景有三十好几岁了,从毕业实习开始追随少年屈历洲做助理,跟着混了十年,如今屈历洲已经28岁,他也早已成家立业,孩子都满地打酱油了。他无疑是屈历洲的左膀右臂,也是全公司离老板最近的员工。一见到游夏,他慌不迭地迎上来:“夫人,您终于来了。”今天游夏不是以工作身份来的,总助也是以屈历洲为主位,叫她夫人也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屈历洲身边的能人从来万事从容,游夏对禹景有所耳闻,怎么看都觉得他不该是慌张的人。

这个句式,除非是屈历洲出了什么事。

“你们屈总在不在?怎么联系不上他。“游夏放下茶杯。“屈总就在办公室,但他说……暂时不接待任何客人。“禹景对游夏的到来,表现得既欣喜又为难。

“哦,我不算客人。"游夏一点也不耗心思地问,“他在干嘛?有这么忙?”

禹景欲言又止:“他目前倒是没在忙,就是……“那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虽然这里的′电话'指的是小叔游聿行的电话,但游夏拧着秀眉质问的样子,活像个强势的妻子。

看禹景几番沉默的样子,她心急:“说呀,话说一半怎么回事。”禹景只好告诉她:“屈总不让跟您说。”

游夏真是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门道。“算了,你让开,我自己上去看。"她把披肩的长发往后撩,径直往电梯走。禹景磨蹭了一下,这才连忙追上去,语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引着游夏往总裁电梯方向去:“夫人这边请,我为您刷卡。”游夏抱臂站在屈历洲的专用电梯,感觉有点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狐疑地看了眼禹景,对方只一味地眼观鼻鼻观心,她也看不出怪异之处。她倒要看看,屈历洲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电梯直达顶层,游夏三两步跨入办公室,禹景小心地跟在她身后,用触控打开柔光灯。

办公区空空荡荡,游夏环视一圈:“人呢?”禹景毕恭毕敬指向里间的套室:“屈总在里面休息。”游夏没有犹豫直接上去拧复古门把手,却顶不动,她回头命令禹景:“你开门。”

禹景站在远处,赶紧摇摇头:“这是屈总的私人休息间,我们没有钥匙,也不能进入。”

什么私人不私人的。

游夏听言抬起拳头邦邦就是捶门,声响巨大。许久没开门,她都不耐烦了,用更大的力气敲响门板,这声音在安静办公室里显得格外轰动。

她咬牙:“最好别是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我直接捉奸在床……话音尾声淹没在轻悄开启的门缝。

一道苍白的人影徐徐展露在她眼前。

“夏夏?你怎么来了?“短短几个字,催动屈历洲几度咳喘。游夏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愣了。

男人只穿了件纯白长袖T恤,领口略松垮,露出一截精雕细琢的锁骨,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不见血色,泛青的血管都清晰可辨。平素精致得体的发型,柔顺地搭落下来。额发被虚汗浸湿,几缕黏在光洁的额角,更衬出他面颊潮红异常,添得凌乱病气。眉睫无力低垂,投下深重浓密阴影,随略显急促的呼吸微微抖动。面庞如雪里残红,脆弱又刺目,整个人冷白圣洁得宛若一尊神塑。“你生病了?“游夏半是惊讶半是肯定。

屈历洲病了的样子,竞然全然没了以往矜然风雅气质,只剩下摇摇欲坠的干净单薄。

他几乎站不住,单手撑在门框上支住身躯,勉强笑笑:“抱歉,不想让你担心的。”

即便是病得昏沉,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礼教,先和她道歉。他的嘴唇被高热烘得深红,失了往日莹润,变得过分干燥,唇瓣微微张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音。

他缓慢而欣赏地打量她,眼睑半阖微笑询问,眸底压下一些暗淡低郁的侵略性:

“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有约么?”

“嗯。“游夏潦草答了声,问他,“你什么时候生病的?去过医院了吗?没去的话让禹景送你去。”

“我没事…只是有点着凉,睡一觉就好。"他带着咳嗽说着话,手不经意地抵撑着额头,佯作极力忍耐痛苦的表情。

“夏夏你有约的话,就快去…吃…别因为我耽误计划。”他难以抑制咳嗽时,就用手背挡在唇边,尽量压抑音量。游夏把他上上下下扫量一遍。

抬手用指背试他额头温度,“嗯…还行不是很烫。”她多年来都是一个人成长,在国外留学更是只能靠自己照顾自己,以她的生活经验来说,屈历洲生病可能只是症状强烈些,应该没什么大事。而且他这么大人了,还有助理,应该不用她操心。于是她没有多想,转告道:“那我先走了,你好些记得回电给我小叔。”说完她就帮屈历洲带上门,转身就走。

“我……”

屈历洲最后惹人垂怜的表情瞬间崩裂,却被游夏果断地关在门后。游夏多留了一会儿,但只是在外间嘱咐禹景:“你是他助理,你多关注一下他的健康状况,不行硬拖也要把他拖进医院。”禹景看着自家老板被果断抛弃,目瞪口呆指着自己:“我吗?”他就差喊出心声:我只是助理,而你是老婆啊,他会听你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