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无息中激增暴涨。
令他无端升起一股想要捏碎她细腕的冲动。但是不能。
会吓跑她。
下颌些微收紧,屈历洲很好地控制住自己,食指漫无目的,勾进发绳与她手腕的空隙之间,挤进去,卡住。
然后加入第二根,第三根手指,想要侵占剥夺这条发圈的私心在遮掩,秘而不发。
他说话的嗓音也心不在焉起来:
“如果一定要把你比作雀,那我是什么?”“偶然有幸被你这只小珍珠雀衔起的石子?或是树枝?"他懒淡自嘲的口吻,浸着某种与他气质相悖的、散漫不羁的痞贵感。“喊,少扯鬼话。”
游夏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烦躁地猛然抽出手。不料发圈勾在他弯曲的指节里,随着她挣开的动作滑脱,它竟然离开了她的手腕,留在原地,停在他的修长指节上挂着摇晃。游夏觉得他在装傻充愣,懒得继续跟他兜圈子打哑谜,耐心欠缺的她决定直接揭露:“那我不妨跟你说得再明白点。”“你说。”
他顺势将发圈捋进自己手腕戴着。
有点紧。
像她。
“我在厦京就听说,环仕屈大总裁婚前养了个小情人,放在港岛珍藏着呢。"游夏扬眉用挑事儿的语气说。
屈历洲的表情漫上一丝疑惑,注意力彻底从发圈上转移到话题本身,抬头看她:
“?”
游夏把这曲解为他奸情败露的震惊,觉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场子,不由分说地立马开始得意起来:“怎么样,还需要我帮你继续回忆吗?”屈历洲凝视她许久,才收起略带诧异的表情,淡去情绪,很快缺乏兴致地接道:“不用了,这个传闻我很久前也听过。”“传闻?“她反驳,“恐怕不止是传闻这么简单吧?”婚前她也做过一些调查,屈历洲多次往返港岛和厦京,还在港岛设置了很多私产,要说这里没猫腻,她绝对不信。
屈历洲见她不打算落座详谈,于是站起身,踱步到窗边,口吻缓淡:“传言是不是还说,屈总是从两年前开始养情人的?严格说起来也不算错。”这……还真是。
他突然坦荡承认,还主动聊起他和对方的恋爱历程,反倒是让游夏有些懵了。
接下来应该进行哪一步了?
该破囗大骂紧接着闹离婚了吗?
气氛好像不太合适吧,这太平淡了,和她想的不一样。游夏从来敢爱敢恨,此时却把话卡在喉咙,好半天没说出来。屈历洲的身影被窗外蓝白灯景照亮,他的脸上有似是而非的笑,温沉又疏离,像在冰海里浸着的明月。
他向游夏招手,叫她:
“过来,夏夏。”
字音包涵不可抗拒的温柔。
“干麻?"她皱着眉头。
“你说要的大礼,现在看看?"他不在意地看向窗外。这时候提起礼物,别不是贿赂她吧?
游夏还是挪过去,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来。
等她靠近,屈历洲指了指远外港岛夜景:“你看。”露西妮港口歇下繁华光鲜,海面延伸进无尽的黑夜,带领半座城市入睡。而港口以内是不夜之城。
卢布姆酒店脚下,千万高楼灯辉交织,沿着海岸线长亮不衰,每一盏灯,每一块屏幕,都构筑起同一片浪绿色,绘制成赛博朋克的电子海洋。碧蓝交织,壮观浩渺。她第一次知道,深夜的城市不只是发光的钢铁森林,也可以拥有潮汐连绵,她有些呆怔。
“从这里,到露西妮港,整片区域的光幕都属于我们。"屈历洲指给她看。他们站在城市的高空,共同享受繁盛景色。游夏从光华中回神:“是属于我们,还是属于你和你的情人?”她心里满是嘲弄,但不影响她欣赏美景。
厦京当然也有夜景,但没有这么豪横连城,方圆数十公里共组成一幅画卷的震撼观感。
屈历洲难得有些无奈:“这片风光带名字叫【情人间】,是两年前环仕为保证卢布姆酒店的效益,和港岛城投合作建设的景区。”“所以呢?“游夏满不在乎,她只想赶紧说外遇的事儿,尽快离婚。“所以我在【情人间】这个项目上花了很多钱和心思,不过后来渐渐被人传成…环仕总裁在港岛有个情人,奢侈富养。"屈历洲轻笑瞥她一眼,“这只是个玩笑,我以为是调侃者的共识。”游夏顿住,不信:“口说无凭。”
“景区当年的建设流程,环仕的投资财报,我个人账户的流水,以及名下任何资产,你都可以随意查看。”
屈历洲对答如流,“我保证,对你毫无保留。”游夏脸色变得有些难堪,随着屈历洲的字句串联起来,她发现他的说法有很大的可信度。
她这才开始慌了。
按照她调查所得,屈历洲的确是在两年前频繁来往港城,半年前停止来港。那正好是他们结婚的时间,她觉得他是为保护情人,暂时收敛避风头。可是现在看来,半年前卢布姆酒店建成,【情人间】同时投入使用,项目正式结束,屈历洲也就没必要再来出差。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形对游夏很不利。她不死心地抬高声线:“我能看到的,都是你想给我看到的。你说的那些材料,不都是你一句话就能改吗?”
她把他越说越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