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葡萄酒不算,你可以再想一个。”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得到答案的魏尔伦心满意足,连咸口的奶酪汤也愿意用面包蘸着,多吃一止匕
这些菜不是酸的就是咸的,根本没有他喜欢吃的口味,也就洋葱牛肉和面包可以勉强塞进肚子里。
兰波完全不挑食,便将这两样往他那边推了些。“今晚不用联络那边吗?我们已经得知他们下次的袭击目标是总统。”等他们吃完这顿压根不好吃的晚饭后,魏尔伦看着兰波完全没有要出门的意思,忍不住又轻声问道。
窗户已经被兰波紧紧闭上了,魏尔伦不知道外面有许多眼线在盯着他们。兰波“嗯"了声,“过几天再找机会,眼下先不急。不过,你需要更精准地操控自己的重力异能,确保无论在任意距离开枪,子」弹都能在进入人体的瞬间停止,不能提前终止飞行弹道。”
魏尔伦有些惊讶,但立刻明白了兰波想做的事情。“我会尽力。"他点头答应,没有任何迟疑。短暂的交流结束,兰波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这种藏在山里的房间没有水电,他们只能用蜡烛照明,从提前蓄满的水缸里舀水使用。
所幸眼下的时节不算冷,洗冷水澡还在魏尔伦能接受的范围内。但当他躺在床上时,却忽然想起一件事。
兰波极其怕冷。
哪怕是气温炎热的夏季,他也总是穿着长袖衬衫与长裤,外面再裹上一件厚风衣,坐在窗边晒着太阳看书,或是教他学习。在任务过程中,为了符合伪造出来的人设,兰波不会强行给自己套很多件衣服,也能面色自若的忍耐寒冷。
要不,兰波今晚不洗澡也行,明天去那个什么德的镇上洗?只是去洗个澡而已,应该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说来说去还是要怪那些帮忙伪造人设的后勤部家伙,没事给【R)加什么洁癖的设定。
听着那扇门背后传来的轻微水声,魏尔伦躺在漆黑的环境里这么想着,却清楚兰波绝不会允许自己露出这种平白惹人怀疑的破绽。又过了一会,轻微的水声停止,门打开,关上,走动间带来一些案恋窣窣的动静。
魏尔伦的耳朵一直专注听着这些细微响声,好似要从这些声音里判断出兰波的状态到底如何。
然而,兰波总是在任何时候都表现得从容且沉稳,只要他想隐藏,别人根本看不透他的真实情况。
更别提他这个还在接受对方指导的学生。
魏尔伦有点泄气,却在下一刻感觉到身侧的床铺陡然下沉,裹挟着淡淡凉意的吐息伴随压低的气音一道钻入耳中。
“往旁边躺些。”
是兰波在说话,他已经掀开被子一角,显然打算和自己一起睡。魏尔伦”
魏尔伦!!”
“不…不轮流守夜吗?”
魏尔伦有些震惊一-甚至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震惊。还有一点微弱却鲜明的其它情绪混在其中,但魏尔伦暂时不想去分辨,或者说,佯装自己并没有对此感到欣喜。
“让体弱的经纪人守着你睡?”
兰波轻轻笑了声,回应时甚至带上了点揶揄的味道,“一起睡吧,如果不出意料,明天早上会有人来喊我们起床的。”这张单人床只有一米宽,幸好他们体型都不是壮硕的那种,才能让兰波挨着魏尔伦躺下,又仔细将被角掖好。
他确实快要冷死了,尤其是刚洗完没有热水的澡。“接下来,我要……
只是,虽然兰波轻声将缘由解释得很详细,但魏尔伦的耳朵仿佛仅剩下接收单词的功能,大脑却已经没有余力再去解析那些语意一一因为兰波并没有规规矩矩的与他并排躺着,而是侧过身,将他揽在了怀里,以一种格外亲昵的姿态。
换句话说,他现在被拥抱着,二人的身体间不留一丝间隙。即使是兰波之前帮他洗澡,也只有手指在接触肌肤而已。一一魏尔伦的大脑宕机了。
哪怕兰波此刻的体温冰凉,连拂在他肌肤上的吐息也没有半分热度。可那点火燎似的灼烫感,已然从骤然剧烈的心跳开始,完全无法遏制地传递到耳根、面颊、进而迅速扩散至全身,连僵硬放在身侧的指尖都仿佛能听到血液流过的声音。
他还是第一次和兰波躺在同一张床上,以如此近的距离、如此亲密的姿势。连深呼吸都无法缓解分毫,庞大的、隐秘的欣喜化作高烧似的眩晕感击垮了他,并在此升起旗帜,宣告彻底占领理智的胜利一一连兰波又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见。
“什么…?”
魏尔伦只能再次询问道,声音明显有些紧,喑哑的症状反而比刚才更严重了。
“我刚才说,”
在黑暗中,贴着他耳边开口的兰波刻意放缓速度,逐字逐句地发音,轻声对他复述刚才的话。
倘若魏尔伦此刻的注意力能再集中些,或许就能分辨对方随吐字而带出的轻微笑意,浅淡的,像一朵夜昙花开的香气。“只是躺一张床上就这么紧张,之后如果还要……的话,该怎么办?”那个单词还是第一次从兰波的口中听到,但并不妨碍魏尔伦理解了它。魏尔伦的大脑,再次宣告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