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女的红胜过一切(2 / 3)

…”

“你有完没完?”

双方各讲各的,谁都憋着火,有人开始当和事佬:

“要不秋绵你跟宋老师说声?”

“对呀,马上就要上课了,在这里耗着也没用……”

也有趁机宣泄不满的: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又不是校长女儿……”

“你说什么?”

顾秋绵猛地转过头。

那人就不敢说话了,等了好半晌,才小声嘀咕道:

“这么有本事让你爸也给你换个班啊……”

引爆火药桶的便是这一句话。

却是炸在了自己身上:

“……好,既然你不认,你爸妈不也是在我爸手下做事吗,我跟我爸说去了!”

说完擦了把脸,扭头就走。

她前脚刚走,身边几个朋友、还有其他同学纷纷来安慰自己;

若萍气得跟着骂人;

清逸杜康也站起身,到那个叫周子衡的男生的旁边,埋怨道:

“你刚刚乱说什么,逞英雄也不是这样逞的,述桐不可能做这种事……”

还说了什么已经记不住了,只记得很难堪,他干脆去天台待了一节课。

不是因为被冤枉,而是那句关于父母的话,在年少的他心里像是侮辱,让人面红耳赤。

他父母原本在地质局工作,前几年因为顾父想在小岛上搞开发,便和市里牵头成立了一个项目,在岛上专门设了一个勘探所。

从这个角度讲,之所以转到小岛上学,还真和顾秋绵家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要说是给她爸打工,也扯不上边,按说那句威胁是最不痛不痒的,但偏偏在心里记了很久。

也许是一些平时被刻意模糊掉的东西,在这一刻**裸地显露无疑。

但要说一点不担心也不可能,万一真牵连到家里呢?

找父母侧击旁敲了几次,预想中的“报复”却没有发生,反倒让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几天上学时也有些沉重,少年人的想象力丰富无比,比如被顾秋绵的马仔们堵在校门口,又比如被他家的司机敲晕绑上车,他确实思考过这几种可能。

而且收拾不了他家里,不代表不能在学校收拾自己,顾父人脉很广,参考那个讲荤段子的男生的下场,把他调个班、回家待几天也有可能。

但实际上,这些事情一件没有发生。

老实说,直到最后张述桐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顾秋绵第二天就来上学了,没找他秋后算账,也没再追问隐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和平时一样,总围着那条补好的围巾,会带着许多零食、偶尔分给别人,也会在玻璃上画画、画得太丑了会被自己逗笑;

唯独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既不会冷着脸、也不会瞪他一眼,从有时还能说几句话,成了彻底漠视的关系。

张述桐从前有点认死理,原本还赌着口气,想找出真正的“凶手”,然后堂堂正正地告诉对方真相;

可不曾想,那就是两人说过的最后一次话,他胸口堵着的那口气以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散去了,这起冲突也成了彻底封印在心里的往事。

时隔多年,再次回想起来,早已谈不上气不气,只觉得当初肯定有更好的方案。如果说得出了什么结论,那应该是那条围巾对顾秋绵很重要。

有一些事情你在心里装了许多年,不会刻意地记起,可一旦出现在你的脑海,你总会绞尽脑汁地去思考对与错、更好的办法……千方百计,无济于事。其实你想要的不是对错也不是结果,而是对无法挽回的事物本身感到惋惜。

张述桐十几岁的时候研究出一套将人分类的方法——当然现在不用了——具体操作是:

如果遇到特殊点的、琢磨不透的对象,会把这个人的谈吐往看过的小说漫画里的人物套一套,如果能套个**不离十,那就可以归类为一个模版,差不多就懂了。

他曾拿顾秋绵套过,得出的结论是高冷范的大小姐,但后来发现不对,她更像是对多数事都不太在乎,既然不在乎,就不用耗费精力,才给人孤僻的感觉。

就比如此刻,他总觉得顾秋绵是在瞪他,等真的撞上她的视线,事实证明,是张述桐想得复杂了。

她脸上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找自己兴致问罪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站在那,宛如述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挪一挪椅子,让我进去。”

这时候再换座反倒显得矫情,张述桐往前提了下板凳,感到一阵香风从身后飘过。

再看顾秋绵,顾大小姐重返故地,新同桌却是名不识相的男生,何况两人还有点仇在,想来心情并不愉快。

她只是将书包放在课桌上,一言不发地收拾起东西。

她不说话,张述桐也乐得清静,有的女生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想法,还有的怎么也琢磨不透,无论年纪。顾秋绵就属于后者。所以想少浪费点脑细胞。

何况他心里装着一件更重要的事——

答应的杜康的话是做不到了,路青怜的旁边和前面已经被人占上,但她前面的前面,还空着一个座。

也幸亏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