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处,一问钱就装死,半点不会分忧!
仁鉴帝焦急上火着呢,寻思要从哪里得一笔银钱以解燃眉之急。这几个商户就撞上来了,护送时捐赠的数目却是不足以满足他胃口,仁鉴帝生出一个抢占银钱的心心思。
况且区区几个商贾,死掉也不会动摇他的江山社稷。虎啸营是仁鉴帝尚未登基时养的私兵,这时派上了用场。命令他们假冒成西蛮军队,埋伏在黄丘城外三里地,把那群富商掳劫一空。人不能全杀,得放一部分回去嚷嚷是西蛮人做的,如此才能顺理成章的嫁祸。
顺便削减一下顾砚在军中的威望,瞧瞧他镇守之地,西蛮人有多猖狂!计划得挺好,谁知出现了很大的纰漏。
那群商户惯来游走两地,对西蛮的容貌举止语言神态都非常了解,他们一举识破了外地人的伪装!
扭身就往黄丘城里跑去报信,务必要捉拿歹人。仁鉴帝哪能由着他们回去报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下令追杀,一个活口都别留了。
当时虎啸营的领头人便是梵音寺的住持,老秃驴之所以后来能活着,因为他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凡事喜欢留一手。最初接到命令,便防着自己倘若没办成,该当如何?新帝断然不会认这些肮脏事,他不仅要背锅,还会死。老秃驴早就想过了,万一事情败露,肯定要把商户全部杀了灭口,为了方便行事,他事先准备下不少顾家军的军装旗帜甚至是武器。倒不是为了栽赃嫁祸,而是进入黄丘城方便,否则西蛮人打扮,一准会被拦住。
这种事情必须干脆利落的解决干净,倘若拖泥带水,必然发生变故!虎啸营顺利伪装进入黄丘城,开始追杀那群商户。他们身手了得,商户们都走不到报官的衙门,个个身首异处。事情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只是仁鉴帝低估了顾家军,先是商队被劫,继而城门放进去了一队人马。
彼时顾砚人在隔壁的昆阳,守城将士直觉有异,立即命人在城内细查。这时,死在城内的尸首变得棘手起来,人是死了,可对于擅长尸检的仵作而言,一具尸体能够透露许多讯息。
老秃驴当即吩咐,不能留下尸首,以免旁生枝节,一把火烧了干净。为了引开救火的人,还在别处假意点火,引起城内动乱,他们再寻个机会出城。
守城将士已经起疑,一旦被他们逮住,稍微一对峙就会发现是假冒的顾家军。
眼看着一个谎言要用另一个谎去圆,四处火起,狂风大作,竞然都很难扑灭!
边关地势平坦空旷,有时吹起妖风,火仗风势,熊熊烈焰,这祸是闯大了!更要命的是,因为顾家军的敏锐,以至于进入黄丘城的虎啸营众人如同被瓮中捉鳖,放火作乱都难以脱身离开!
甚至他们要满城搜捕了!
一旦被抓住,不仅他们会死,新帝也将收到牵连,别说史官会如何写他,就是那种不够听话的老臣子们,就让他气得牙痒痒!文臣冷嘲热讽的能力更是恐怖。
仁鉴帝是个爱惜脸面之人,绝不能容许这种下作手段外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此事嫁祸给西蛮,让黄丘城更乱一点。虎啸营剩下的人也出动了,装作西蛮军队偷袭,然后城里老秃驴等人接收到信号,两边打了个配合。
这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顾家军通敌卖国的铁证了,他们身上确实是顾家军的打扮。
况且即便是为了做戏,也实打实杀了城中百姓。而黄丘被大火付之一炬,其中有一半原因是突起的大风,让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人力难以扑救。
人怎么能闯那么大的祸?
即便他是皇帝,也不是无法无天的,他上头还有个太后,大臣可以联名上书废了他,另立新君。
仁鉴帝必须做出补救,上天都不肯帮他,一点小事都不顺利,搞成这样。顾砚不背锅也不行了,仁鉴帝怕他的聪明,也怕他的能力,轻易就能把真相翻出来,所以决定把人杀了。
就在昆阳,半步都不舍得多走,并且怕他手底下部将不听话,领头的几个一起杀了。
剩下的,就用最严重的罪名去编排,去激发他们的恨意。顾家军与西蛮对战,亲人兄弟死在对方手里的不少,最最不可原谅的,便是通敌卖国。
辜负了多少挥洒的血泪,鲜活的生命。
仁鉴帝把一样样所谓的证据往外掏,还有黄丘城幸存的人证,一步步把顾砚打成万劫不复,就连京城里也被诛连九族。他本以为斩草除根了,谁知过去那么多年,又冒出一个顾砚的幼子,把当年那荒唐事给撕扯开,给众人批判。
“假的!全都是假的!你们休要害朕!”
仁鉴帝猛然暴起,披头散发双目赤红,大声吼道:“朕天纵英才!怎么可能犯下那样愚蠢的错误!”
顾寒阙冷冷看着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敢瞧不起朕!"仁鉴帝气喘吁吁,因为药效的缘故,他暴起一下就累了:“你爹也是这样的冷漠,他打从心里瞧不起朕!还有那个该死的俞铉海!一切都是他的错!不得好死哈哈哈哈!”他突然疯了一下怒骂俞铉海,便是前头的户部老尚书,新帝登基后与之斗法,被怨恨毒了。
后来仁鉴帝谋划许久,终将俞铉海给除去,搜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