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的人脉可都在林场、在镇上,不在县里。
祁放要是真被调走了,在那边人生地不熟,只会处于劣势,严雪想了想,″这事还能转圜吗?”
她觉得瞿书记先来问他们,而不是直接将祁放的档案调走,就是还想看他们的意思。
果然祁放闻言抬眼,目光就落在她脸上,“我跟瞿书记说,让他给我借调。”
跟严雪想到一块了,去得去,但根又不能动,那最好的选择就是借调,借调的人可不归镇机械厂管。
严雪就说以这男人的性格,可不会明知有坑还全顺着对方的心意走,“瞿书记同意了?”
瞿明理当然同意了,先不说祁放这次帮他解决了燃眉之急,于情于理,只要祁放开口,他都得给些面子。光县里问都不问就直接调人,调的还是这么重要的人,也太不把他这个书记当回事了。
确定了祁放确实不想去,他也没直接回绝,只是将调令压着,迟迟不往下发。
果然这事着急的是县里,不是他们,没两天那边就打电话来催了,问人怎么还不过去。
瞿明理立马和对方倒苦水,什么全镇的担子都压在他一个人头上,他等着县里给出解决办法,县里也不给个准信儿。什么好不容易下面有个人给解决了,也不知道解决得好不好,他这两天做梦都怕听到人说拖拉机又坏了。
所以人是不能调走的,他这边太需要了,万一再出点什么问题,他想跟县里借可就难了。
县里听来听去就两个意思,一个他确实不想放人,一个他对县里迟迟不帮他们解决问题心存不满。
可也得县里能解决算啊,县里这还是等研究所来了人,才有了解决办法,解决得还不如他们那个祁放好。
也正因为解决得还没有祁放好,他们修过的集材50表现并不让人满意,祁放那个零件他们一时间还做不出来……
县里的人一个头两个大,偏偏瞿明理背景还很深,他不愿意放,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一商量,你不愿意放我们也不非要调了,你借我们用用总行了吧?瞿明理立马又搬出祁放那个莫须有的感冒,小伙子太辛苦了,天天连轴转,还没多少加班费,到现在身体还没养好。县机械厂的人听话听音,马上表示只要他肯借,加班费他们给出,还有餐食补助。
等挂掉电话,实在忍不住想埋怨研究所来那个工程师。随便从镇机修厂借一个人得了,又不是不能修,干嘛非得要祁放?弄得费了这么些事,还得费钱。
瞿明理挂断电话心情就很好了,很快通知了祁放,借调,除工资外每天还有一块钱的补贴。
如果需要他加班,加班费按小时算,满八小时给他再记一个工。祁放都不用多了,每天加班两小时,一个月下来工资也能是在林场时的两倍。
这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本来他就是要去的,只再三谢过瞿书记,谢他帮自己周旋。
回去和严雪一说,严雪都听乐了,“瞿书记这么会讨价还价呢?”不用说都知道这笔账肯定得算在那个工程师头上,算在研究所头上。而算在研究所头上,就等于算在吴行德头上,这还没开始偷鸡呢,吴行德已经先蚀掉一把米了。
严雪给男人出损招,“要不你过去干慢点,多干几天,晚上多加点班。”祁放当时就看了过来,桃花眼幽深,“你就这么不想我回来?”“那倒也不至于。“严雪没再逗他,“加班适当吧,别刚养好点的身体又累垮了。”
原书中祁放的英年早逝在她心里始终是个结,她就怕他一没人看着,就又不把身体当回事。
这话总算让祁放神色有所缓和,低眸望着她,声音虽淡却笃定,“我会尽快回来。”
消息传出去,哪怕不知道之前还有过调令,光借调就已经够林场众人吃惊了。
毕竟一个月前祁放还在山上当伐木工,四个月前他们还在看祁放培训名额被打回来的热闹。
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先是解决了镇机修厂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让镇机修厂过来跟他学,现在连县里都要倚仗他。
于是小祁迅速升级成了小祁师傅,有时候严雪在外面遇到人,张嘴都是你家小祁师傅怎样怎样。
但小祁师傅本人并不是很高兴,这才从山上下来,就又得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当然他面色一贯冷淡,旁人也看不出来,只有严雪能察觉到那双桃花眼中压着的火气。
主要还是别人没被那火气波及到,严雪却是每晚的切身体会者。小祁师傅又在家“休养"了两天,才在县机械厂的一再催促下"痊愈”,出发去了县里。
县机械厂得知他当天会动身,提前派了人在长途汽车站点等着,见下车后只有他没急着走,上前问:“请问是祁放同志吗?”祁放点头,“我是。“对方立马自我介绍,“你好你好,我是厂里派来接你的,你叫我小孔就行。”
心里却不免嘀咕怎么这么年轻,看上去连二十五岁都没有,真能解决得了问题吗?
不怪他要嘀咕,县机械厂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要是人来了却解决不了问题,不是亏大了?
看到祁放,青花工程机械研究所那位沈姓工程师也觉得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