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馅(3 / 4)

乱。

严大小姐看看他,又看看严雪,眼里闪过怀疑、犹豫,最终统统变成了笃定,“没有,我就是来和祁放结婚的。”

她才不信祁放已经结婚了,哪怕他们牵着手,哪怕这屋里的墙上、柜子上还贴着喜字。

在那个梦里,祁放可是一直孤身一人,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更没听说他结过婚。

他要是结过婚,还能对那么多年前被退婚的事耿耿于怀,一直蓄意报复?更重要的是,她认得祁放这张脸,和她梦里几乎一模一样,这证明她的那个梦绝对是真的。

毕竞她只在小时候和祁放见过一面,早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最终对那个梦的恐惧还是战胜了现实的冲击,严大小姐一点头,“对,我就是来找他结婚的。”

怕祁放是还记得之前那些事,她还努力朝祁放笑了笑,“我知道你生气,但祁伯伯和祁大哥的事我们是真没有办法。不过你不是被下放的,我可以回去求求我爸,让他把你弄回去。”

如果道歉不行,加上别的条件总行了吧?祁放应该也不想真在这山沟沟里待上十几年……

严大小姐心里想,没想到话落,率先开口的竞然是严雪:“你等一下。”严雪终于觉察出哪里不对了,“你刚说祁伯伯和祁大哥?”祁放一见严雪这反应,就知道严大小姐一定有哪里说露馅了,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严大小姐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脸色,“对啊,他爸爸和他大哥,你不知道吗?”

当时严雪就转向了祁放,“你不是家里已经没人了吗?”这让祁放怎么说?难道开口骗她,说自己之前怕她介意,没敢和她提?万一她对她那个结婚对象,知道得比他以为的还要多呢?果然严雪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紧接着就问严大小姐:“你刚说可以叫你爸把他弄回去,弄回哪?”

“他想回燕京也行,想回研究所也行,都听他的。”“所以你是燕京人?“严雪转脸看向了祁放。明明语气很平静,既没有愤怒也不像质问,祁放还是下意识浑身一紧。事已至此,再掩饰也没有用,他干脆实话实说:“我家是燕京的,但五岁以后,我大半时间都跟着我姥爷在江省生活。”“你结婚的时候不请父母?”

“我母亲在我五岁时过世了,我父亲下放。”“那我找你结婚,你就跟我结,还一下子叫出我的名字?”严雪已经从炕上站了起来,明明在场三个人里就她个子最小,还是听得刚还冷眼对人的祁放气势都矮没了。

男人抿了抿唇,不得不低眸看她,“我以为你是她,她也叫严雪。”这下不止严雪,严大小姐都愣了,“她也叫严雪?”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觉不可思议。

其实不仅名字一样,两人还都是甜美的长相。只不过严大小姐甜美中带着骄矜,严雪更亲和,五官也更精致。

祁放之前一直以为此严雪就是彼严雪,真放在一起对比,才发现他其实对严大小姐已经没有印象了。

好一会儿,严大小姐率先指了指严雪,“你把她认成了我,所以你们是真结婚了?”

严雪没说话,祁放也没有说话。

但在这时候,没说话就是默认,严大小姐简直不可置信,“这你都能认错?你就不问问的吗?”

祁放沉默。

他当时是没多问,主要他以为严雪在这待不了几天就走了。严大小姐又转向严雪,“他认错人了,难道你也认错人了?”严雪同样沉默。

她也发现自己当初是找错人了,事到如今要是还没发现,她就是个傻子。“你还真也认错了?“严大小姐声都拔高了,“他是个闷葫芦,你也不问问吗?”

“我那个相亲对象父母双亡,家里就剩他自己了,不好乱问。”严雪也很无奈,而且祁放一开始结婚的时候性子深沉,问不好就会踩到他的雷点,她也确实没那么重的好奇心。

一只脚点地站着终究不舒服,严雪又缓缓坐回了炕沿。一起过了快四个月的老公竞然是认错的,说不震惊那是假的,那一刻她的不可置信绝对不比这位姑娘少。

难怪祁放一直问她考虑好了没有,问她家里人的意见,搞半天他是以为她是他未婚妻,而两家早在那之前就已经退婚了。他当时嘴就不能勤快点,再问一句你家都把婚退了,你还来干嘛?算了,她自己不是也没多问?觉得对方各方面条件都还行,能结就赶紧结了。

关键这都弄错快四个月了,真正的相亲对象那边就不找的吗?她可是还收了对方一百块钱……

而且严雪……姓祁……娃娃亲……还退了……严雪越想越觉得这剧情有点熟悉,不由抬眼望向男人,“你真没有别的名字?”

和结婚那天一样的问题,问得屏息等待宣判的祁放情绪都有点不连贯了。“没有。“他笃定说,旁边还在震惊的严大小姐却插了一句,“不过他还有个字,叫景纾。”

要不是这人后来给自己改名祁景纾,常青重工起步的时候,大家也不会没想到是他,还被他阴了好几把。

严大小姐一提起来情绪就不太好,严雪同样觉得一言难尽。她怎么就忘了人是可以改名的,尤其这年代户籍还没有联网,改革开放后有一阵更是假证假文/凭满天……

搞半天她真是赶时髦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