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

犹豫了下，他还是鼓起勇气的说道：“妈妈，老师刚刚说，我比上次来的时候，表现得更棒，我没有给你丢脸，你笑一笑好不好？”

方雨馨一把甩开男孩儿的手，眼神满是嫌弃，“你表现得好？你表现得再好，连方初阳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被自己的母亲打压了，顾南意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盯着自己的脚尖，极力的隐忍泪水。

这个时间，孩子都接的差不多，看热闹的也几乎都散开了。

姜愿认出来，这个瘦弱的孩子，应该就是当年……被方雨馨悄悄地换给她的孩子。

三年多过去，曾被医生断言，很难养大的小家伙，居然还活着。

他的生命力很顽强，只是……过得似乎并不好。

想必方雨馨直到如今也还不知道，她早就在三年前，悄悄把孩子换回来了。

顾南意身体瘦弱，明明和方初阳同龄，却不仅比方初阳矮小，身上也是没有二两肉，一只手就能轻易的把他拎起来。

和方初阳的落落大方不同，顾南意从眼神到行为，都是瑟缩、胆小如鼠的。

方雨馨把顾南意给养废了，她连对顾南意笑一下，都不肯。

姜愿轻轻地垂下眼，方雨馨，如果有朝一日，你知道顾南意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你会不会对如今自己的行为和恶劣的言语，而感到后悔？

原本姜愿觉得方雨馨可恨，想要狠狠地反击她，可是当看到顾南意这个样子，她忽然觉得……方雨馨已经遭受报应了。

她无时无刻，都在为自己做的孽赎罪，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