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4 / 6)

眼睛揶揄,“您和正君昨夜好激烈哦。”借着橙黄的茶水面一照,脖颈上一块一块印子出现眼前,随之是程沅沫愈来愈清晰的回忆。

似乎她凶巴巴在纪凌安脸颊上咬了一口后,那人心里记着仇,专门等着她失神-喘-息时伏脖撮了一朵又一朵小梅花作为报复。难怪开门时她们的眼神表情那么奇怪,程沅沫磨了磨后槽牙,也难怪早上纪凌安表现的格外心虚。

她觉得牙齿又开始发痒,得咬些东西磨着才好。大

梳妆台的铜镜前一位面容恬静的男子正梳理着如瀑布般的长发,侧后方紧挨着跪坐的俾郎眉眼弯弯,手上不停歇的捣鼓待会给公子敷脸的珍珠玉颜粉。纪凌安指尖灵巧的从乌发中挑出了藏匿其中的白发,低垂下的神情颇有几分落寞,“红颜弹指老,再精心养护,终究逃不脱时间。”青竹当即放下银碗,接替了梳发的活,熟练且利索的将那根白发藏了起来,冲着公子笑了笑,讨喜的道:“奴才跟着公子后面也见识过不少美人,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公子最美。”

纪凌安蹙眉,陷入无端焦虑,“你说,若是哪天我满头白发,皮肤变得皱巴巴,她厌弃我了怎么办?”

公子口中的她青竹自然明白是谁,向来对外貌嗤之以鼻的人,也就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如此卑微焦虑。

青竹撇撇嘴,实话实说道:“奴才觉得家主不会在意您外貌的。”怕公子不相信,有理有据接着说,“倘若家主真是个贪恋美色之人,后院里早就侧君小房成群了,由此可见家主是重情之人。”浅显易懂的道理与程沅沫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人应当是更加明白,不过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时不时需要外人点几句醒醒神。“况且奴才看啊,家主喜欢您喜欢的紧呢。“青竹忍不住偷笑。天知道他有多庆幸昨夜把院里的人喊走,就早上他过来伺候,公子还羞地躲被里不肯见人。

“就你嘴贫。"纪凌安假意嗔怪,随后不自然地摸了摸领口处。暗自庆幸身体上留下的痕迹能用衣裳遮盖,脸颊上浅浅的牙印在洗了把脸后彻底消失不见,不至于让他十天半个月不敢见人。主仆二人正说着悄悄话,程沅沬顶着满脖子红印大步走了进来,饶是见多识广的青竹看到后也忍不住红了脸蛋,更别说始作俑者纪凌安了,压根不敢正眼瞧。

程沅沫鼻尖动了动,嗅到了空气中飘着的桂花头油味外,还飘着一丝若有似乎的甜腻味,问道,“做什么呢?”

青竹低垂着脑袋:“回家主,奴才正给公子做敷脸的粉。”程沅沫瞟了眼,银碗里白白的,看不出什么理所然来,讪讪收回视线。“你先下去吧。”

青竹收了东西,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眼,家主盘腿坐在了公子身边,两人挨的大腿贴着大腿,光看背影便觉得极其亲密。青竹忍不住为公子高兴,他觉得公子如此深爱着家主,定要让家主知晓明白才好。

打磨光滑的铜镜中男子不再是孤单一人,目光不再镜上逗留,粘在了女子身上挪不开。

程沅沫一脸严肃,“看出我有什么不同了吗?”纪凌安看着程沅沫的眼睛,忍不住瞟了眼她脖子,忍不住又瞟了眼,听到对面人清嗓子,立马定住视线,不敢再乱瞟了。再抬眼是无辜的表情,边摇头边摸上自己的脸庞,“我早上起来发现脸被什么东西咬了口,你帮我看看齿痕还在不在?”这回轮到程沅沫心虚的眼神乱瞟不敢回答。昨夜是她先忍不住又吸又咬,强行扒拉开纪凌安因无法承受而紧缩起的身体,那也就不能怪人家后头趁机报复回来。程沅沫揉了揉鼻子,生硬地对着镜子转移话题道,“哎呀,你看这镜子也忒小了点,等会让下人去换个大点的。”

又低头到饬着完全看不明白的瓶瓶罐罐,“胭脂铺的伙计说你许久没让送货了,进了不少新鲜东西等着给你呢,你让青竹有空去取了来,不然我下午出门顺道路过,让她们送来也成。”

“是不是好久没做衣裳了,今年夏天比往年要闷热些,喊裁缝来做几身无袖开衫,你在后院纳凉的时候穿。”

“哎呀,是不是还没用膳,我说肚子怎么空落落的,你想吃些什么?让小厨房做些送来,省的跑前头去了。大热天的,让歌儿也别来回跑了,就在自个院子里用。”

纪凌安注视着碎碎念的程沅沫,眼底快溢出来的喜爱藏都没处藏,嘴角弯弯听着她唠家常,心头悬着的石头轻轻落了下来。大

主子们的口味厨房的厨子手拿把掐,不一会青竹领着家仆送餐而来,清淡的青菜鸡丝小粥和开胃咸菜对睡眠不足的两人来说最为合适。一口下去整个胃都暖洋洋,再来口满蜜汁叉烧包,程沅沫觉得早起值了。吸噜吸噜一碗粥很快见底,旁的纪凌安磨磨蹭蹭捏着瓷勺子才往嘴里送了两囗。

程沅沬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吃相并不粗鲁。吃的快大概是早期铺子里忙碌的事多,只能争分夺秒的往肚子里送食物。后来又跟着车队走南闯北的跑,都是群饿的能吃下半头牛的年纪,大锅饭可不得抢着才能吃饱。

慢吞吞喝粥的纪凌安余光一直瞄着程沅沫,一见她放下碗立马接过,盛满了才又放回她手边,埋头继续跟自个碗里的食物较劲。青竹收回了手,掩面偷笑公子的可爱,贴心往后站了站不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