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渺扭过头,冷冷地看着他,“你凭什么不准我跟他来往?”
傅时樾一怔,有些意外她的反问。
他把她拽回身边,伸出手,给她把领口散开的纽扣系好,“你最近跟他走得太近了,那小子不安好心。”
“那你呢?”
鹿渺咄咄逼人地发问,“他对我不安好心,那你呢,你对我又安的什么心?”
傅时樾垂眸,盯着她能掐出水来的小白手,语气很平静,“我要替你舅舅管好你。”
“呵。”鹿渺冷笑一声,“所以你想说,昨晚你照顾我,只是在尽你监护人的义务?”
“你知道不是。”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连自己内心的想法都不敢承认?”
傅时樾脸色有些难看。
鹿渺明白似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你只是我舅舅的朋友,充其量,算我名义上的监护人。”
“你想管我,我没意见,难道你还要阻止我跟谁谈恋爱?”
这话让傅时樾皱起了眉,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有些发狠。
“鹿渺,你敢跟他在一起试试。”
周遭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
鹿渺对上他冷沉的眼眸,感受到他眼底的危险气息。
她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我跟谁在一起,你管不着,你越不让,我偏要跟他在一起!”
说完,一把将他推开,赶紧下车,甩上车门。
傅时樾被鹿渺气得脸色发白,坐在车里,半天没有声音。
沈律缩着脖子,不安地去看后视镜。
见傅时樾紧闭双眼,很不舒服的样子,沈律小心翼翼地开口,“五哥,许慕白说,你要是心脏不舒服,就吃一颗那个药……偶尔吃,不会有太大副作用的。”
许慕白交代过,那种新研发的特制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吃,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吃一颗,吃完务必要静躺休息。
傅时樾比以前更惜命,没有硬撑,拿出药来吞服。
胸口的疼痛稍微平息,他睁开眼,一向平静沉稳的眼底,泛起不同寻常的戾气。
“盯紧了,他要是敢动鹿渺一根手指,给我往死里弄。”
……
鹿渺放学没有回家,坐在俱乐部跟许矜和王格格喝着自调果汁。
“傅时樾是不是有病,不肯要你,又不允许你跟别人在一起。”
许矜轻哼,“男人都这样,贱得慌。你越上赶着去贴,他越把你推远,你要跟他说拜拜了,他又用各种借口绑住你。”
王格格吐槽道,“天下男人真是一般黑,我已经完全对傅时樾祛魅了。”
鹿渺听完二人的对话一脸麻木,“他不是你们说得这样。”
“你还帮他说话?”许矜和王格格一同看过来。
鹿渺叹了口气,“他怕自己活不长,所以不愿意跟我复合。”
许矜点头,“那确实,你比他小那么多,他的确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你找个短命鬼有什么意思,还没开始享受,他就挂了,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za端着一杯鸡尾酒走过来,在鹿渺身边坐下。
“要不咱俩就在一起,我不让你守寡。”
他说得半真半假,鹿渺转头瞪他,“你有病?”
“怎么样,考虑考虑我?”
“考虑你个头。”鹿渺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我该回去了。”
“哎,急什么。”许矜拽住她,“你回去太早,他不当回事儿,今晚咱就不回去,让他急一急。”
鹿渺心想他才不会着急,但还是坐了下来。
za把鸡尾酒推到她面前,“尝尝,我亲自调的夏日冰橙,是你喜欢的口味。”
“我今天不喝酒。”
“你不是感冒了么,喝点酒,杀菌。”
“……”
今晚傅氏高层聚餐,傅老爷子亲临会场,傅时樾作为他最得意的长孙,必须去赴宴。
而傅时樾的病情没有对外透露,宴会上推脱不掉的酒,他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宴会结束,沈律赶紧送他回公寓休息。
傅时樾揉着不舒服的胸口,低哑出声,“下午鹿渺放学,叫司机去接她了吗?”
沈律看了眼后视镜,“我让老胡去了,不过她跟她两个朋友走了。”
“哪两个?”
空气骤然凉嗖嗖的,沈律头皮一紧,“就是平时跟她来往比较密切的俩个女生。”
傅时樾神情松弛,闭上眼靠回座椅,轻轻“嗯”了一声。
沈律这才松了口气,真要命。
傅时樾还在养伤,住回别墅怕有多嘴的,加之近段时间,他跟鹿渺的关系不冷不热,他想留在这里,离她近一点,还能好好看住她,因此沈律很自觉地把车开到了澳海澜庭。
沈律扶他到了门前,隐隐听见鹿渺家传来猫叫,突然“嘭”得一声,响起东西摔碎的声音。
傅时樾眉心一紧,掉转步子来到鹿渺家门口,抬手快速输入密码。
“滴”得一声,门打开,屋里黑漆漆的。
傅时樾一把打开了全屋灯光。
光线倾泻,亮堂堂的客厅没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