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把我迷晕了,换上了这个喜服,让我顶替新娘。哦,还说这是临危救难,大家不会怪我一一她有意将自己摘干净,又补充了两句。锦书大惊之余,匆忙单膝下跪:“属下失职,世子恕罪。”隐在暗处的溯风也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新娘换了人。这是他严重失职了,他匆匆讲述今日的疑点。贺庭州眼帘低垂,冷笑出声:“好,很好,好得很。”胸口气血翻涌,怒意掺杂着不甘和委屈,如同雨后的湿气一般,从心底深处生出,很快就笼罩了他。
他不在意她的身份和目的,假装不知道她的多次欺瞒。而她却在成婚当天送他这么一份大礼。不但与人出逃,还把另一个女人塞给他。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温萦不知道这几声"好”是说自己,还是说别人,连忙继续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一醒来就这样了…
“二表哥,你先别……她近前一步,却被贺庭州直接推开。他利落翻身上马,脸上已无半点表情:“来人,随我去找人。”贺庭康连忙跟上去:“二哥,客人都在等着,要不,先不声张,把今天应付过去,让别人去……
贺庭州没有理会,直接点了一些亲随的名字,又吩咐道:“拿我的令牌,去大理寺,说…”
他停顿了一下,续道:“说那日劫囚车的凶犯意图出城。”一一温萦不知道协助雁翎逃走的人是谁,贺庭州却能猜出个大概。她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严守城门,一户一户地找,一定能找到。贺家几代征战沙场,虽到这一代已弃武从文,但家中早年收养的遗孤还在,亦有一些当年的亲兵无处可去,留在贺家做了亲随。贺庭州要找人,自然要用这一部分的力量。听闻劫囚车的凶犯有了线索,大理寺卿杜允之登时精神一震。今日贺少卿成婚,他本要去祝贺,这会儿在动身之前,他忙部署缉拿凶犯。马车行驶一段时间后,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雁翎不解,她心内不安,想尽快离开京城这是非地。驾车的杨纪解释:“方成和赵九他们还没来,我们先前约好了在这儿汇合的。”
说话的间隙,赵九已匆匆赶至。
“方成呢?”
赵九摇头:“不知道,他还没过来吗?”
他想了一想:“你们先走,我回去看看,咱们城外汇合。”不等其他人反应,便匆匆离去。
今日,方成与流云缠斗了许久。论武功,两人不相上下,可论轻功,方成不如流云。
好在他不是为了比武,而是要将对方引开。引出一段距离后,方成便与之缠斗起来。约莫时候差不多了,他丢下一个霹雳弹,逃之夭夭。
霹雳弹炸开,声响震天,同时伴随着浓浓的烟雾。方成趁此机会连忙逃走。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霹雳弹刚被丢在地上,流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戴了个古怪的面具。浓浓的烟雾虽也遮挡他的视线,但并不像先前那般让他眼睛疫痛、流泪。
一一数日前,莫阳在霹雳弹上吃了大亏。这面具是世子让人新打造的,专门应付霹雳弹。
因此,烟雾稍稍散去后,流云就追了上去。他是斥候出身,轻功远在方成之上。但这一次,他并未追着与之缠斗,而是暗暗跟随。
方才交手之际,他看清了方成的脸,知道这人曾潜伏在国公府后街,所以一心\想拿下此人。
追到半途,流云才后知后觉想到,会不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但他已追了这么远,国公府那边还有溯风在,应该无碍。但不管怎样,必须速战速决。是以流云毫不犹豫,直接发起了攻势,同时发出讯号,寻求支援。
方成机敏,反应过来,二人再次缠斗在一起。久等方成不至,杨纪有些焦急,提议道:“咱们先出城吧,到城外汇合。”藏宝图在雁翎心里,沈惊鸿又身负重伤,还被朝廷通缉,他们实在不宜久留。
雁翎没有说话,只看向二哥,听他的意思。“好,先出城。“沈惊鸿点头。
京城到处都贴着沈惊鸿的画像,他们直接这样出城可不行。沈惊鸿在马车里,再次改妆,使自己看上去像个病弱的公子,与他苍白的脸色倒也很配。
随后,他又看向雁翎:“你换回女装,我们现在对外的身份是一对夫妻,进城来给我看病的。”
“好。"雁翎应下。她找出女装,有些迟疑。沈惊鸿见状,轻咳一声,背过了身。
只要出了城,就万事太平了。
雁翎不是扭泥之人,事急从权,她很快换好衣裳,又更换了发髻。乍一看去,颇有几分像是个温婉小妇人。
马车在城内行驶,不算特别快。约莫又行驶一刻钟后,终于到了城门口。沈惊鸿单枪匹马去救齐安失败后,城中的守卫再次森严。哪怕过去了十天,也没放松多少。
城门口排着长队,均是要进出城的人。
守卫一一检查,认真而严苛,甚至还会洗掉人脸上的伪装。杨纪遥遥看了一会儿,心里发虚:“看样子,只怕不好走。要不要咱们再等………
话音未落,就听见马蹄声如同雷鸣一般,逐渐逼近。马背上的人高声喊着:“画像在此,一个一个地查,莫要放走了劫囚车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