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幼萤很清醒她跟谢不筹没了可能,为今之计,能保下他,便已然知足了。
但她太急了。
萧仰很忌讳冯幼萤提及谢不筹的事,本以为她会推个几天再给他求情,可她还是让他失望了。
“这就是你的目的?为了保他,嫁给我?”
他果然误会了。
冯幼萤忙解释:“陛下,你冷静点,我跟他没什么。我、我还是清白的。”
她这会很庆幸自己没有跟谢不筹真的发生关系。
萧仰愣了下,还是紧皱眉头:“你的心呢?还清白吗?”
冯幼萤反问:“如果我的心不清白,这些天,**,早烧起来了。他对我也没别的心思,不然,送到嘴边的肉,如何不吃?之所以求情,也是相识一场,看他可怜罢了。”
萧仰并没有被她的话哄过去,冷了声音道:“他想辞官归隐,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冯幼萤不承认:“我不知道这回事。应该跟我无关吧?他不是那什么前朝余孽吗?估计是察觉了什么,所以想着逃跑保命吧。”
“他不是这样胆小怕事的人。”
“谁说不是?他就是!”
冯幼萤故意把谢不筹说的不堪:“陛下有所不知,我当初都逃出去了,是他抓我去了谢府,说我跟苏姑娘很像,想着拿我引既桑上钩。对,没错,他一直想杀既桑,又慑于他的武力,就想我用美人计帮他杀人。如果不是我的脚受伤,他早安排我去杀既桑了。我还好奇他跟既桑有什么仇怨,敢情是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她半真半假地扯谎,意图用谎言救谢不筹一命。
可谎言说多了,也容易露出马脚。
萧仰就抓住了她的马脚:“那既桑说出他的身份时,你还想替他遮掩。你若在乎我,当知他的身份对我很危险。冯幼萤,你在维护他的利益,你明白吗?这足够表明你的心——”
“不是那样的,我明白,但我相信他对你的忠诚,如果他有谋反之意,当初何必帮着你?他是你的开国功臣啊。”
“他是想洗白贺兰一族的昏庸与无能。”
这话堵住了冯幼萤的嘴。
冯幼萤愣了好一会,才说:“他是个哑巴。难道有哑巴做皇帝的吗?他根本没有野心,对你也没有威胁,你明知如此的。”
萧仰冷笑:“我竟然不知你这样了解他!”
冯幼萤:“……”
草,激动了。
她立刻软下语气:“陛下,他从来都是你的失败者,难道你一国之君还没自信赢得我的心吗?”
这话把萧仰问住了。
萧仰确实有自信赢得她的心,可前提是他之前没要杀她,隔阂已经造就,自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弥合的。
他知道她怕他,甚至怕到逃离他。
“萤萤,从前,是我待你不够好——”
他这态度转变太大了。
冯幼萤都被他整不会了:“额……也还好吧。”
她想着她逃离他前,确实能感觉到他的好,可惜,是她心虚,是她骗他在前。
“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
那能从谢不筹开始吗?
冯幼萤很想说:你要是真想对我好,那就放了谢不筹。
萧仰像是看出她所想,缓缓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他的命。”
冯幼萤一惊:“真的?”
萧仰点头:“嗯,真的,朕不怕他,朕是英明之君,当初率领的也是一支正义之师,覆灭前朝,那是民心所向。他当初愿意归属皇兄,想来也认清了这一点。”
冯幼萤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震惊了好一会,才朝他竖起大拇指:“陛下,你、你这也太帅了。”
他为他这番言辞而折服。
终于不像电视剧里,但凡出个前朝遗孤或者前朝余孽就必须死死死,仿佛有了他的存在,他就得位不正了似的。
“帅是什么意思?”
“就是优秀,天下第一好男人的意思。”
她激动地抱住他,对他的好感如波涛一般汹涌而来。
萧仰也回抱住她,这一刻,空虚的心才被填满了。
“不要再离开我,萤萤。”
“嗯。”
冯幼萤点着头,跟他袒露心扉:“我当初逃跑,也是怕欺君之罪。还有陛下总是装高冷,不亲近我,我哪里敢想陛下喜欢我?”
萧仰忙说:“朕喜欢……朕喜欢你的,只是,还不太习惯。”
冯幼萤笑:“外冷内热嘛,我懂的。”
她感知到他的真心,才敢真心相待。
至于谢不筹?
她注定要辜负他了。
朔方殿
谢不筹本在在给冯幼萤制造精美的暗器,忽然一阵心痛,像是有人拿刀在剜他的心脏。
他疼得坐不住,捂着心脏,倒在了地上。
有婢女来送茶水,看到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吓得惊呼:“快来人!快叫御医!谢将军身体有疾!”
消息传到萧仰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哄着冯幼萤喝药。
冯幼萤是个惯会看人脸色的,才跟萧仰心意相通,就敢给他撒娇了。
“好苦的。不想喝。”
“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