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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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最后定在第二年初春,大体方案是明初定的,细节是许嘉遇在把控和推进。<2〕
他这种较真的人,光婚礼策划就找了八家,筛了三轮才敲定方案,然后依旧吹毛求疵地不断调整。
快过年那会儿,赵懿宁和陈抒宜相继回宁海,去凑热闹,帮忙一起看选品,中途休息的时候俩人给明初打电话,感叹道:“总策划如果不是看在钱实在给的多,估计都想把策划书砸你家那位脑门上。"<1说着又想起:“前几天梁繁一个朋友想让我引荐他和许嘉遇认识,说天盛的许总看着不好惹,他们不敢贸然打扰。你知道我当时什么表情吗?”陈抒宜接话:“你老公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娱乐报整天编排他高端钓鱼佬,说你迟早被他骗。笑死,他有这胃口也得吃得下,怎么比你爷爷还封建。”年少到现在,她俩也算完整围观过这俩人的恋情,能走到这一步,只能说许嘉遇够执着,明初也够惯着他,不然这俩根本没有继续下去的任何条件。所以两个人印象里的许嘉遇跟别人眼里的压根儿不是一个人。赵懿宁看了眼远处微拧着眉跟策划讨论方案的许嘉遇,满脑子都是他看明初时候那种不太值钱的眼神,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看出来的不好惹。明初靠在办公椅上,掐着眉心笑了笑:“许家人放的媒体稿,想刺激我爸呢。但他们也太不了解老明了,我们家老明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说有人能从他口里夺食,觉得他女儿连个枕边人都控不住,简直是在侮辱他。许嘉遇如果图财,他只会觉得跟花钱给我买个活体手办差不多。而且我觉得好多人对他有误解,都觉得他对许嘉遇不满。哪有的事,事实上地球上压根儿也没有他满意的人,他连我都不待见,竟然有人奢求他能欣然接受许嘉遇,他能出现在我家没被打死,已经是很高的待遇了。”
说完三个人都笑了。
明初没下手清理,是想给他造点势,许家那一堆破事早抖搂出去,将来许嘉遇真做出点什么不近人情的,就容易多了,不至于太被动。这些年许家肆无忌惮,无非是觉得许嘉遇身上没一点许家血脉,倒是享了这么多年的“福",还能拿到巨额的利益,无论怎么摧残他都是他活该。甚至就连许嘉遇可能都那样觉得。
不过这事儿明初不会摆在明面上说,就连许嘉遇面前她都没提过。陈抒宜也没想太多,只是被戳中笑点,她确实从小就觉得明伯父吓人,不苟言笑的,严格又严厉,平等地给所有人脸色,于是由衷感慨一句:“听起来当你老公好可怜。”
赵懿宁反驳:“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看他挺自得其乐的。”“了不起,跟梁繁亲嘴亲多了,智商都有所提高,看看这典故,张口就来。“陈抒宜竖起大拇指,欠欠地说,“近墨者黑啊。”赵懿宁咬牙切齿地给了她一拳,耳朵都气红了,又去调侃明初:“许嘉遇就差黏明初身上了,也没见他近墨者黑,长进多少。”陈抒宜思索片刻,忍不住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吃准明初就吃他这一套,心机男人。”
那这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觉得他狠辣薄情不好惹。俩人对视一限,思索道:“嗯…怎么不算天造地设呢。”明初也笑:“去你们的。你俩这么闲,不用上班?”赵懿宁说:“谁跟你似的,万恶资本家连自己都压榨,快过年了好吗?我正在享受我愉快的假期。”
陈抒宜停顿很久,苦笑了一下,突然清了下嗓子:“我……那个……有了。赵懿宁没听懂,随口问了句,“有什么了?”明初脑子一向转得快,轻“啧”一声,“我要见你小侄子了?"<1这句话赵懿宁品了十八秒才转过弯,震惊地看着她。陈抒宜本来还不太好意思,顿时气得牙痒,“你要不要这么损。我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他不知道。”
明初这才板下脸:“你再说一遍?”
赵懿宁更是直接拍了她一巴掌:“演什么狗血八点档,他要是不负责我替找人做了他。”
要留还是不留,他都有责任。
陈抒宜不想多提,烦得很,“我刚知道没几天,就一个多月吧,还没想好怎么说。也没想好要不要。”
“没想好怎么说?怎么,你俩不熟?"话从明初口中说出来就异常带嘲讽。赵懿宁也觉得扯淡,突然又想起:“你一个月前不告诉我你一个人在三亚猫冬吗?”
“偶遇一个朋友,我俩喝醉了倒头就睡了,他打我电话没打通,连夜去找我。”
“哦,所以干柴烈火,火花四溅,连戴套的时间都没有?”陈抒宜捂着额头,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可能……就是太频繁了,没注意。”
也不知道多频繁能才能这么"没注意”。
赵懿宁啪啪鼓掌,“厉害!”
明初也吐槽:"真行。”
陈抒宜不想再提这事,转而问明初是不是虐待许嘉遇,以明家的实力,办个规模再大的婚礼也不至于要许嘉遇这么操心。明初摇头:“别冤枉我,他自己闲的。“说完又补充一句,“我哪舍得。1”赵懿宁和陈抒宜同时"咦"了声,直搓鸡皮疙瘩。许嘉遇走过来,俩人挂了电话,起身,跟工作人员客气几句,陈抒宜抬腕看了下表,对着许嘉遇抬了下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