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属于他。
所以其实他很理解许家的愤恨,但他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荒谬绝伦。
他只能想到这么四个字。
他撑着伞走到那栋楼下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207的方位,当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个女孩从暴雨中冲过来,提着东西,被大雨砸得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许嘉遇身上,连声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许嘉遇侧头,觉得那声音有点熟悉,定睛看了一眼。女孩也抬起头,穿着黑色西装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本就显眼,她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顿时吓得后退两步,没站稳,跌坐在地上,惶恐地往后蹭着又退后了些许。
钟浅……
他生父钟明诚的侄女。
那个他血缘关系上的妹妹。
“我我我我没有不讲信用,我不是故意回来的,我是真的没地方去了,我什么也不会干的,真的,求求你,别赶我走。"她脸色苍白,像是白日见鬼了一般。
许嘉遇拧着眉,回想起来她找过他,想要学她那个被送进去的叔叔一样拿苏黎的亲密照和视频威胁他,他当时只是觉得作呕,但后来她好像突然就不见了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也没多想过,不关心,也不在乎,但看她现在的反应莫名觉得当时应该还发生了别的事。“我把底片和所有的东西一点不剩的都给你女朋友了,我什么也没留,真的什么也没留,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任何的威胁,别赶我走,求求你了,我妈妈病得很厉害,她给我的钱都被我爸骗走了,我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钟浅拽住他的裤腿,企图下跪,被许嘉遇躲过去了。
尽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只言片语中也能拼凑出来点什么,内心震动不已,仿佛有口巨钟在里面敲响,震耳欲聋。他什么也没有说,绕开她,大步离开了这里。车子停在巷子外,司机下车为他打开车门,他坐进去的时候,司机看他迟迟不说话,礼貌询问:“许先生,我们去哪儿?”这是明初的司机,她这个人很霸道,掌控欲强烈,虽然搬到他那里去,人却都要用她的,她习惯发号施令排兵布阵,没有别人安排她的份儿。“去……明家老宅吧。”
他和母亲在老宅的小白楼住了很多年,他却从没感觉过那里像家,但此时却莫名有一种亲切感。
突然意识到,人对家的概念,从来就不是某个地点,而是跟某个人的牵绊。因为明初,他突然觉得那里有家的感觉了。这是苏黎都不曾给过他的。
司机有些惊讶,但还是启动了车子。
保镖发给明初一张照片,暴雨中的巷子有一种别样的韵味,许嘉遇那身高和体型擎着伞站在雨里也很赏心悦目,衬得这鬼天气都没那么糟糕了。只是她脚边似乎是跪在那里的女生让明初不自觉皱起眉。她的记性太好,片刻后就从记忆中寻到那个破旧小屋里的人影。一一钟浅。
啧。今天是见鬼了吗,怎么把她老底儿全掀了。虽然她手段激进了点,但应该也没碍到他什么事儿,不至于跟她生气吧?保镖大概复述了钟浅的话。
许嘉遇那脑子,用脚趾头也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她问保镖他什么反应,保镖说没反应,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这会儿要到明家的别墅去。
明初这下看不懂了。
“我爸这会儿在家吧?”
“明董在家。”
她去问她爸,是不是叫许嘉遇去家里了,明鸿非只回了一句:“我很闲?他也没什么好看的。”
明初”
许嘉遇屁大点事恨不得骚扰她一下,这会儿知道这件事竞然也没再联系她。明初思索了片刻,最后也没去问,只叮嘱保镖,有事跟她汇报,尤其盯好明鸿非。
许嘉遇去挑了点礼物就上门了,其实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大概是突然觉得她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很多,他也想做点什么。她以前经常把"我对你真是太好了"挂嘴边,带着点傲娇和霸道,跟调情似的,这会儿才意识到,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明鸿非得知许嘉遇单独来,还在想胆子还不小。这女婿说实话他不满意。
许家那一家子他都看不上眼,更别提他一个身世曲折成这样的,除了那张脸,没多少他看得上眼的。
他了解自己女儿,轻易不会给自己招惹一个麻烦,男人想玩随时有,不必要抓个烫手山芋给自己找事,但她也执拗,想要的东西必须紧紧攥手里,别说是烫手山芋,就是烧红的烙铁她也敢去抓。
那点玉石俱焚也要得偿所愿的劲头是他最头疼的,也是最不愿意苛责的。因为跟她母亲太像了。
所以四年前没拆散他们,知道明初自己会解决。四年后也没做什么,因为知道已经没有用了,他也就刚决定不为难他,他倒是自己找上门了。管家去迎,客客气气叫他许少爷,仿佛他还是家里住的孩子,留他吃晚饭,他默认了下来,对明鸿非的恐惧,似乎在这短短二十分钟的路上消磨殆尽了,只剩下一个念头: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趟过去,到她身边去。明鸿非拿着架子坐在客厅沙发上,自下而上打量他,以前许嘉遇是客人,他还客客气气的,现在是女儿对象,他就很难不横挑鼻子竖挑眼,实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