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的队伍,展翅翱翔,渐渐消失在远山的尽头。
她的目光追随着雁群,眼神中充满了怅惘与思念。良久,她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走到妆台前。桌上,放着一张精致的信笺,上面是她刚刚写下的字迹,字里行间满是对那个人的无尽相思。
“飞扬,你可知,自长安一别,贱妾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刚才能够见到你,可惜,我又睡着了……”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拿起信笺,她走到火盆旁,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将信笺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中。火苗瞬间窜起,舔舐着那薄薄的信笺,字迹在火光中渐渐模糊,最终化为灰烬。
泪水,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冰凉刺骨。恍惚间,她仿佛又听见了那熟悉的笛声,那是石飞扬在沉香亭畔为她吹奏的,比《霓裳羽衣曲》更动听,更能拨动她心弦的旋律。
“飞扬……”她轻轻呼唤着那个名字,心如刀绞。
逃亡蜀地的路途,漫长而艰辛。颠簸的马车上,杨玉环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那是石飞扬留给她的信物。玉佩触手温润,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鲛绡帕上,晕开一朵朵小小的水。
车外,传来杨国忠不耐烦的呵斥声,夹杂着士兵们的脚步声和车马的喧嚣声。但这一切,似乎都离她很遥远,她恍若未闻,只是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玉佩。
“当年沉香亭畔,若随你浪迹江湖……”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悔恨与无奈。如果当初她能抛开一切,跟随石飞扬而去,如今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杨玉环下意识地掀开帘子,向外望去。
前方的山道上,阳光明媚,两个身影并肩而立。
其中一个,身着琉璃般的衣衫,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石飞扬!而他身边的女子,手持梅纹剑,身姿挺拔,容颜清丽,正是江采萍。
杨玉环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还不知道,石飞扬与江采萍早已劳燕分飞,此刻的并肩,不过是她的梦幻而已。但在她眼中,那画面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穿了她的心。
她猛地放下帘子,靠在车厢壁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手中的玉佩,被她握得更紧了,几乎要嵌进肉里。
“娘娘,该用膳了。”宫女红绡端着一碗羹汤,轻声说道。杨玉环缓缓抬起头,望着碗中的羹汤,汤色清亮,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但她却觉得索然无味,食不下咽。她忽然想起石飞扬曾经对她说过的“江湖百味”,那些粗茶淡饭,在他的描述中,似乎都充满了别样的滋味。
而如今,她身处行宫,享用着山珍海味,却再也尝不到那些简单的快乐。“原来最珍贵的,竟是那碗粗茶淡饭……”她轻轻叹了口气,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是啊,曾经的她,身处深宫,享尽荣华富贵,却从未真正体会过平凡生活的美好。直到遇见石飞扬,她才明白,原来幸福可以如此简单,一碗粗茶淡饭,一次并肩同行,都能让她心生暖意。
若不是石飞扬及时赶来相救,她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想起那天他奋不顾身的模样,想起他眼中的关切与担忧,杨玉环的心中便充满了感激与思念。
“飞扬,你现在在哪里?是否也在思念着贱妾?”她在心中默默问道,眼神望向窗外,仿佛想要穿透层层山峦,看到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
夜色渐浓,月亮清冷如水。杨玉环呆呆地望着车窗外,望着天边的明月,心中的思念,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上心头。
……
烈日炙烤着大地,石飞扬骑在宝马上,琉璃肌肤被晒得有些发烫。他刚刚赶到蜀宫,但是,杨玉环又随皇帝奔波在逃亡路上。此时,一只信鸽突然从东方飞来,落在了他的肩上。石飞扬心中一动,连忙取下信鸽脚上的竹筒,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报!贵妃娘娘在逃亡途中再次遇险,现正往马嵬坡方向逃窜,寒鸦阁杀手紧随其后!”信笺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在紧急情况下写成的。石飞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从宝马上摔下来。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焦急,将信笺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玉儿!”他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你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来!”他立刻掉转马头,不顾一切地朝着马嵬坡的方向疾驰而去。通往马嵬坡的道路崎岖不平,石飞扬将宝马收入腰间的那只凡人瞧不见的神秘鹿皮袋里,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在山林中快速穿梭。然而,寒鸦阁的杀手早已在此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他的到来。
刚进入一片密林,数十枚淬毒的银针便从四面八方袭来,直取石飞扬的要害。
他眼神一凛,连忙施展“移接玉”,将银针尽数反弹回去。只听“叮叮当当”的声响不断,银针纷纷插入周围的树干中,发出“滋滋”的声响,显然毒性极强。
“石飞扬,你来得正好!”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林中传来,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杀手手持短刃,从树后跃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