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于指尖,锦袍沾满酒渍,墨发凌乱地散在肩头。
案上宣纸墨迹未干,“云想衣裳想容”几个字力透纸背,却被泼洒的酒液晕染得支离破碎。
李白抬眼望见二人,醉意朦胧的眼中闪过惊喜,激动地道:“好个石兄弟!来得正好,陪我痛饮三百杯!”他扬手掷来两坛女儿红,坛口朱砂封印在半空炸裂,酒香四溢。
江采萍接过酒坛,却未饮,轻声问:“李兄,听闻寿王妃杨玉环……”
如此委婉地替石飞扬打听杨玉环的情况。
“哈哈哈哈!”李白突然狂笑,酒壶重重砸在桌上,酒水飞溅,讥讽道:“寿王妃?如今可是后宫宠冠群芳的杨贵妃了!陛下一曲《霓裳羽衣》,便教那杨家女飞上枝头变凤凰!”江采萍脸色骤变,手中酒坛险些跌落,惊叫道:“她不是寿王妻妾么?寿王可是当今陛下之子,这……这成何体统!还有天理吗?”
石飞扬却神色自若,指尖轻叩桌面,发出清越声响,调侃地道:“李兄如此醉态,莫不是也为这美人折腰?”李白醉眼一瞪,抓起毛笔在墙上挥毫,胆大狂妄地道:“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杨某虽美,怎及诗酒快意?不过……”
他突然压低声音,酒气喷在石飞扬耳畔,提醒道:“华山岳青锋那厮叛变,在玉泉院布下七绝杀阵,与突厥人勾结。石兄弟,你可要小心了!”
石飞扬点了点头,坐下来,陪已入仕途又不尽人意的李白喝酒。
江采萍生怕惊动朝廷暗卫和官兵,赶紧跑到走廊,守在厢房门前,替石飞扬和李白两人警戒。
和李白喝酒,石飞扬哪能不醉?石飞扬烂醉如泥之时,李白还没醉,他狂歌当哭,亦哭亦笑亦诗,又踢了踢醉倒在地上的石飞扬,示意江采萍尽快背走石飞扬。
江采萍慨叹一声:“如此喝法,安能长寿?”无奈地背起石飞扬,跑到另一家客栈订房住,生怕明天李白又来找石飞扬喝酒。
当夜,照顾好石飞扬睡觉,江采萍便身着夜行衣,如夜枭般潜入突厥使节营地。
月光下,帐篷内人影晃动,阿史那申正与一蒙面人密谈。她屏息靠近,忽闻“杨国忠”三个字,顿时心跳如鼓。正要细听,却不慎踩断枯枝。
“谁!”突厥猛将阿史那申暴喝,弯刀出鞘,寒光一闪。江采萍长剑急挥,施展恒山剑法“风雪梅葬”,剑如雪中寒梅绽放。然而,营地内埋伏众多,数十名突厥武士持着狼牙棒围拢上来,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血腥味,江采萍顿时招架困难,命悬一时。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破空而来。
石飞扬琉璃肌肤泛着冰蓝光芒,玄霜刃划出三丈寒芒,关切地道:“夫人,我醒了,别怕!有我在!”他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敌群,百胜刀法的“斩红尘”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劈出,刀气纵横间,两名突厥武士连人带棒被震成齑粉。
江采萍顿时喜极而泣,激动万分,朝着石飞扬替她撕开的缺口,冲了出来。
阿史那申见状,双钩齐出,钩尖泛着猩红毒光,怒吼道:“中原狗贼,如此胆大妄为,纳命来!”他身后,十二名突厥高手结成“狼噬阵”,弯刀相击,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石飞扬冷笑一声,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近乎透明,寒气顺着地面蔓延,瞬间将狼噬阵的众人双脚冻在地上。
他左手右刀,左掌右刀,一飘一引,施展“移接玉”,将敌人的攻击巧妙地引向同伴,紧接着,右手玄霜刃挥舞出百胜刀法的绝技“劈山岳”,刀风如开山裂石般压去。
江采萍趁机长剑连点,“寒梅吐蕊”“梅影横斜”等招式接连使出,专攻敌人要害。她的白衣在血雨中翻飞,宛如一朵盛开在修罗场中的白莲。
阿史那申见势不妙,转身欲逃。石飞扬哪容他走脱,冷哼一声:“突厥狗贼,妄想颠覆我大唐,老子剁了你,哼!”“惊目劫”神功应念而生,冰寒目光扫过之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棱。
阿史那申浑身剧震,皮肤结满冰霜,却在最后一刻抛出烟雾弹。烟雾弥漫间,石飞扬施展“邪血劫”,指尖红光暴涨,隔空摄住阿史那申。
阿史那申顿时口吐鲜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缩成干枯猴形,坠落在地上。
江采萍从阿史那申怀中搜出密函,展开一看,脸色惨白,惊叫道:“石郎,果然是杨国忠!他要里应外合,助突厥夺我大唐江山!”
石飞扬握紧玄霜刃,琉璃眼眸中寒芒大盛,怒骂道:“好个杨国忠!勾结外敌,祸乱朝纲!采萍,我们即刻去找李兄,他广交豪杰,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这长安的风云,就让我们来平息!”
他揽着江采萍跃上屋顶,月光为二人镀上一层银辉。
长安的夜色浓稠如墨,玉泉院的飞檐在阴霾下宛如蛰伏的巨兽。石飞扬与江采萍踏着琉璃瓦疾驰,玄霜刃与梅纹剑在腰间微微震颤,似已感知前方的凶险。
院墙外,七根青铜巨柱矗立,柱身刻满的突厥符文在夜色中泛着幽绿荧光,正是华山派威震天下的“七绝杀阵”。石飞扬提醒道:“此阵以北斗七星方位布下,每处生门暗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