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看来到现在也没转过弯来。
“现在不是我想关大帅死,而是有人想关大帅死。
“肉谁不想吃?
“凭什么独他关大帅把着锅?
“现在我要另起炉灶,桌子座位就这么多。
“我敬重您,所以才邀请你。
“但这话我也只说一次,回头人坐满了,没您的座,到时候别怪小侄没提前通知您。
“告辞!”
洪智有眼底闪过一丝愠色,拿了手提箱转身就走。
“且慢。
“贤侄且慢!”
一直在内室旁听的李秀玉快步走了出来。
“这位是伯母吧。”洪智有顿住脚步行礼。
“小伙子长的真俊,话也说的好听啊。
“说了这么久,口渴了吧。
“快坐,先喝杯茶。”
李秀玉拉着洪智有,上下打量着,见他气宇轩昂如人中龙凤,愈发是满眼生彩看顺眼了。
“谢谢伯母。”洪智有回到了桌子边。
“贤侄,你稍作,我们进去商量下。”
李秀玉冲韦焕章使了个眼神。
韦焕章脸上装着不爽,腿却很诚实的跟着媳妇去了里边。
“老韦,我觉的这小伙子像个干大事的。
“咱就不说他跟日本人的关系。
“单从关大帅来论。
“以前他没成气候的时候,往咱家跑的多勤,每月孝敬都是提前送。
“现在呢?
“人家翻脸不认人,你瞧瞧每月给这几个子,今儿拖明天,明儿拖后天的。
“找你办事了是老乡。
“办了事,找他要钱,他还是一口一个老乡、哥哥的,你这人又好面张不开嘴,把你架在炉子烤,里外都白搭、难受。
“这个年轻人给多,而且人家是合同制,规定每月哪天给钱。
“这总比关大帅赖着不给,你还得托人厚着脸皮去催要强吧。
“关键人家给的也多啊。”
李秀玉拉着男人,劝了起来。
“这些我是认可的。
“但你怎么知道他的实力呢,万一没搞过关大帅,咱因为谈吐这点小钱,丢了一张长期饭票和同乡之谊,也不划算啊。”
韦焕章老奸巨猾道。
“这个待会跟他谈。
“我觉得小洪有句话说的很好,要真有日本上层想洗牌,搞掉关大帅,你这时候跟他走的太近,会很危险。”李秀玉很精明的说道。
“好吧,我再跟这小伙子谈谈。”韦焕章沉思了片刻,点头道。
回到大厅。
“小洪啊,这茶怎样?
“这是桂顺斋的糕点,你尝尝。”
李秀玉亲手端来了一盘糕点,笑盈盈的说道。
洪智有也不见外,拿了一块品尝,惊讶道:
“嗯,不错,又酥又脆,果然是百年老字号出品的。”
“喜欢吃就常来。
“都在哈尔滨,几步路的事,随时欢迎。”李秀玉笑道。
“我知道伯父重情义,要对付关大帅您夹在中间很为难。
“这样吧。
“您什么也不用做,只须保持沉默。
“关大帅如果要动用你的关系,你交代好手下就行。
“您要实在嫌难办,怕关大帅来窜门子,可以跟我叔叔一样,出去散散心,休息两天。
“您看这样可好?”
洪智有先是给韦焕章戴了顶高帽,然后打开钱箱子又推了过去。
不用办事,躲两天就能拿这么多钱,李秀玉顿时双眼发亮,底下一个劲的掐韦焕章大腿。
“咳咳。
“最近滨江事太多,着实疲累,我这肩酸的都抬不起来了。
“正好上次奉天的老沈给我约了个老中医。
“秀玉啊,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我把手头的工作放放,咱们今儿就去?”
韦焕章依旧是满嘴的冠冕堂皇,还不忘转了转肩肘。
“早就劝你休息了,你就是不听。
“要不还是人小洪会说话呢。”
李秀玉道。
“合约待我接管关大帅生意后,再拜访来签。
“伯父、伯母。
“告辞!”
洪智有礼貌欠身,昂首挺胸而去。
“我嘀乖乖,这么多钱。
“这小子可比你那老乡大方多了。”
待洪智有一走,李秀玉数了数钞票,又挨根金条敲了敲,心怒放道。
“钱都收了。
“那就出去躲两天吧。
“我先给白启明、刘振文打个电话,让他别插手洪智有的事了。”
韦焕章笑了笑,起身往内室走了去。
……
游说村上就简单了。
他的职位不高不低。
还有两个顶头上司卡着,一个涩谷三郎,一个城仓义卫,都是板正且很难受贿赂的人。
哪个查到他头上,他都受不了。
凭借着洪智有不输张仪、苏秦的巧舌利齿,稍微吓唬几句,再给上几根金条,村上队长就怂了。
走出宪兵队。
洪智有望着黑压压的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