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看都懒得看。
分李张家在与不在,跟云角州重明宗可无半分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美人垂泪,倒也煞是好看。康大宝也不催她,任张清苒哭完过后,再听后者双膝跪地、凄声求道:“妾身身上遭袁家歹人种了禁制,还请道友念在我祖情分,救我一救!”
这位倒是个会顺杆爬的,只这么一会儿,张祖师便是她祖了。
“张道友莫急,敝宗人微力薄、有心无力,且从长再议。”康大掌门心头起了小心,这漂亮女人最是信不得。
除非张清苒让自己如对袁夕月一般为其种下禁制,若不然.这美娇娥说的话,自己可不会轻信半个字!
“这女人养了两个甲子的元阴,袁丰一直有心采摘,只要康掌门以其为质,便可助我逃出生天!”张清苒说话时候语气更加凄婉,似是要将人的心都化了。
康大宝面色惊疑,那处的蒋青却是已经惊呼出声:“同族相配?”
袁夕月美眸一横,袁家好歹也算是个积年世家,张清苒此时将这丑时当众说出,却是大大折了袁家脸面。
是了,当年本应寺那护寺堪布便走山南道廿六州府足定下九位筑基女修同修佛母明妃道,只有一人可与其同生欢喜、共结金丹。
这九人中袁夕月资质只算中等,就算真将风莞采补了,也未必真能被堪布选作明妃。便算真有那得天之幸,袁夕月真成金丹了,这山南道也终是摘星楼地域,又哪能容一佛家明妃久留于此。到头来,荆南袁氏不过多了一远嫁雪域的远亲奥援罢了。虽算得上是桩好事,但到底还是隔了一层。
是以,若是采补了袁夕月,便能让袁丰结丹几率再添一成,袁不文也是觉得划算的。
“同族相配”这四个字说起来却是难听,特别是袁夕月与袁丰二人关系很近,都还未出五服。但古往今来大家之中这类腌臜事情多的是,前朝帝君甚至有与亲姊交合生子,以供纯血炼丹的混账事情。
与之相比,袁丰这点脏心思也谈不上什么大事。
至于会不会开罪那位要竞争本应寺佛子的护寺堪布
荆南袁氏已有近千年未出金丹了,袁不文实不想再等了。这到底还是摘星楼地方,本应寺再怎么强,总还需得顾忌些。
康大掌门不晓得袁家内部这些腌臜事情,只使个动作,将对面那正待出口诘问的袁家嫡女劝了下来。只见前者面色一正,面向张清苒轻声问道:“张道友,康某凭什么帮你?”
“凭什么?”张清苒语气一滞,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但转念一想,却又明白过来。
这却是本家近几十年一直以来对于重明宗的疏远之举遭了反噬,以致于张元道的徒子徒孙到了今天,居然对分李张家连一丝惦念都无。
想清楚此事过后,张清苒便收了那副泪眼猩红的可怜模样。从前她只晓得这位重明宗七代掌门,是个重情义的,是以便想拿情义来框住他。
眼下既然无情可谈,当然只有丁是丁卯是卯与人好好讲讲价钱了。
可如今她一个做炉鼎的被人当金丝雀养了这许多年,连自身修为都是停滞不前,除了养在丹田这枚颇为鸡肋的储人灵器之外,储物袋内的珍稀之物都已空空如也,又哪还有什么可拿做交易呢?
便是这副清白之躯,也都是袁丰为求大事,才特意留到今天的。
6=9+
若是将身子就这么给了康大掌门,说不得倒是可以令后者将自己身上的因果接了过去。可却不晓得这声名有些狼藉的康大宝本性到底如何,是不是个脱了裤子还认账的主儿。
“张道友?”张清苒沉吟未答,康大宝却渐渐失了耐性。
现在可不是寻常时候,小三子刚才可说得清楚,追袭他们的碧鳄可不止躺在这里的几只,说不得再过几刻钟那处泉眼里头就又要出来几个厉害家伙。
蒋青他们之前在碧湖中可是亲眼见到了口吐人言,已经“开灵”的妖兽。那等妖兽可算得上修士中的天灵根修士,几乎必成三阶妖兽、比拟金丹的。
纵是道行稍浅,也万不可等闲视之。
张清苒贝齿轻咬,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脆声言道:“听闻康大掌门修行过一门重明宗世代相传的高明瞳术,不晓得可知道‘月蕨’?”
“‘月蕨’?!”康大掌门眉眼低垂,强压喜意,语气依旧低沉:“张道友晓得‘月蕨’下落?”
康大宝掩饰得不差,但张清苒亦是聪慧过人。这女修只觉心头一松,柔声言道:“自是晓得的,若不晓得,如何敢与康掌门谏言?只要妾身将我从袁丰手中救出来,妾身便可告知康大掌门月蕨下落。”
康大宝心头有些左右为难起来,如今他最为倚重的一门手段,便是破妄金眸。但勿论是清眸宝液,还是更为珍贵的三玄真露,对于这门瞳术的提升作用都已不大。
依着张元道祖师所言,月蕨对于修行此法,确有立竿见影之效。若想达到大成之境,此物定是少不得的。
“张道友可莫想要诳我,袁家十六公子是颇善采补之道不错,但康某也可以学的。”
康大掌门语气仍旧淡淡,张清苒却听得身子一颤,暗忖道:“这穷山恶水的边鄙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