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蝠兽猛地振翼,刮出两道凌厉的风芒,交错扑进清亮的河水中间。一个长相清丽的女修弃了水灵衣,被风芒逼出暗河,却也不慌,又连发六道水箭。
这水箭术不过是许多修士入门时才习的荒阶下品术法,蝠兽认得,自是托大,肉翼上现出大片灵光,生扛一箭。
未想这水箭却是直接击散灵光,在肉翼上扎出一个人头面积的大洞,痛得这蝠兽连连呼痛,好悬没将背上的林家兄妹甩了下去。
细腰女修见了野瑶玲的水箭术威力也觉惊讶,后者在此道上的造诣却是匪浅,起码得有大成境界了。
她却是不晓得,自从横山野家被赵古等匪众破过之后,她眼前这清丽女修便已开始每日勤学不辍。
野瑶玲这水箭术的威力在短短时间之内,便从只能溅湿匪修贼人的灵靴,转成了可将后期修士击成重伤的杀手锏。
可想而知,这野瑶玲到底付出了多少心力。
论起来,便是数尽重明宗中人物,能在水法一道上比野瑶玲强的,也是不多。
“这河中居然还有贼人!”数道声势不小的水箭又从河中激出,近处长宁宗弟子被骇得离得暗河又远了许多。
一时之间,洞中惊声四起,却是无有人来援被咬上的林家兄妹。
几个近处的长宁宗弟子要另寻别路去逃,而此时河中居然又冒出数位练气修士,将他们尽数拦下,无人得以顺畅走脱。这番变故把细腰女子气得把银牙紧咬,取出一柄飞剑,与野瑶玲的数种水属道法的才刚周旋一会儿。
洞口的灵禁便已被外敌攻破,储虎儿与叶正文带着一队缉盗所巡丁杀将进来。
这些巡丁本事自比不得长宁宗这些精锐,但却也是合作多年,自有默契。
入洞过后,不消储、叶二人下令,便已自觉地三五结阵,选一贼人围住。
这些巡丁也不求能将这些贼人当场斩杀,反正只消将他们拖住,等带队的几位强横人物腾出手来一并收拾,便能算是有功。
“莫要走脱一人!”储虎儿手中独角铜人再放七彩灵光,将一长宁宗弟子的黑毛僵身上坚硬的皮垢刮下来一大片。
独角铜人本体也未止住,狠狠砸在黑毛僵扑来的十根满是血污的尖爪之上。
金铁交击声后,黑毛僵双腕被砸得翻折过去,留下两三个带着指甲的黝黑指节落在地上,独角铜人也被撞得飞回储虎儿手中。
那长宁宗弟子眉头紧蹙,面前这人实力虽算不得差,但自己却是不憷他许多。只是而今局势不济,不然说不得还要留下来与其分个高下。
叶正文才用黄玉如意晃过另一位长宁宗弟子的灵兽妖狼,见得储虎儿的对手要跑,如意转身,又散出一十八道玄光将其退路断绝。
那长宁宗弟子倒是果决,见此情形,只将黑毛僵顶在前头,自己则头也不回地要逃奔出去。怎料才刚一迈步子,足下空地便不知何时生出来数根一两尺长短的荆棘,将其双腿紧紧缚住。
这长宁宗弟子大惊失色,以手做刀,隔空一划,荆棘断裂大半,还未待其欣喜,那方才碎裂的荆棘便又飞速生长起来,照旧将他一条大腿整个缚住,继而还有往全身蔓延的趋势。
这下他的反应却要慢些,荆棘上的尖刺轻松的割开袜筒、长袴,只是数息之间,便将这长宁宗弟子的整个下半身刮得几无有一块好肉。
些许外伤还便罢了,可创处渐渐无了知觉,却是令得他心中震怖。
胡乱服了几丸祛毒丹药过后,还未及挣脱荆棘,储虎儿的独脚铜人便已将他留下断后的黑毛僵一把掀翻。
叶正文面前失了阻拦,黄玉如意轻而易举地便来到这长宁宗弟子的头顶,又是一道玄光降下,后者躲闪不得,整个脑袋都被这束玄光轰烂。
康荣泉见得此景,抬手一扬,地上那几颗荆棘便瞬间被抽走了灵光,化成种子又重新落回他的手中。
这洞中的长宁宗精锐本就只有一十二人,有那二三个动作快的跑出了洞,动作慢的便都被拦在洞中。
巡丁们尽力周旋包围,待叶正文与储虎儿、康荣泉三人一齐来做那一锤定音之事。
靠着这样的清剿办法,只了半盏茶的工夫,这洞中残留的数名修士便被悉数打杀。
连那与野瑶玲周旋的那细腰女修都是一般下场,直接被康荣泉用银环法器砸烂了半边身子,跟那狭目汉子一道死在了蝠兽的背上。
除了起先逃出洞中的两人,长宁宗其余弟子尽都伏诛。
重明宗一方中巡丁则只有三人一死二伤,伤员伤势却也不重;本宗弟子伤了一人,便是硬要跟来、报仇心切的孙福。他在围攻长宁宗弟子的时候冲得太前,被人家御使灵兽吃了两爪,肚子上留了好长几条血痕。
好在孙福的伤势看起来虽然可怖,但只是外伤,也不严重,重明宗整体而言还是赚的。
叶正文将康荣泉与野瑶玲等门中弟子召过来,确认过了都无有受伤,这才转去交待手下巡丁清理岩洞。
都未得停歇,便见得袁晋一脸淡漠地提着大肚男子的脑袋回来了,与叶正文轻声言道:“这贼子手段不错,又是个舍得脸面的,斗了几下自知不敌扭头便跑,是以追回来才了些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