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叶正文面色如常,袁晋与周宜修则是面色不喜。
“唉!”裴奕这谦谦君子都被气得低骂一声,再次出列:“掌门师兄,牛匡他屡教不改,坐不得重明城镇守之位了。师弟恳请师兄即刻将其免职,以正门风、以观后效!”
“嗯,那就依裴师弟所言吧。”康大掌门从善如流,应了裴奕所请。倒不是为了打压山都岗弟子,而是这牛匡行为属实过分。
其实自蒋青与自己相继筑基过后,康大宝心中的那些微一点儿的门户之见就早已经消散了。
他成就玉色筑基时候还短,有何神异还不尽知,但在这段时间之内,也已琢磨出来了两桩好处。
其一便是自筑基之后,体内灵力如长溪入海、连绵不绝。
靠着《长息决》这门异术,康大掌门虽才筑基,但以自己揣测,以灵力之充足而言,怕是足以能与一些经年的筑基中期修士相抗衡了。
其二则是玉色筑基较之寻常筑基寿元又增了一个甲子,自此得以享寿三百年。
只这一桩好处而言,康大宝比之那些历尽千辛万苦才成就假丹的假丹丹主,都不差些许。
在这两桩好处的加持下,纵算是裴奕也正常筑基了,但他与康大掌门年纪相仿,想来有一个甲子的寿元差距,正常情况下,怕是也难接后者的班。
是以康大掌门这般做,完全是出自公心。
若真要一板一眼的按照门规执行,就绝不是将牛匡免职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服榔片作为许多修士们喜爱的一门消遣,对于修行却无半点益处。有那自制力不够的修士,服榔片服得精气全空、身死道消都是正常。
这等物什,重明宗自养起来的弟子们在康大掌门的严管下,是半点都不敢沾染的。
可山都岗弟子们泰半皆是散修出身,部分弟子长久无人管教,便自沾惹了些饮灵酒、服榔的恶习。
若不是念着牛匡当年在小吴山一役很是卖力,依着他这三番两次延误正事的表现,康大掌门说不得就要给他发笔灵石,撵他出门了。
“老三,散了过后,派元禀去做重明城镇守,任期暂定两年。等干满了,再议去留。”康大宝想了想,才与蒋青言道。
蒋青站起领命,康大掌门的话却还未说完:“元禀到了之后,要做好以下几件事情。老三,你记一下。”
“一是那重明城主康大厚新丧,作为重明城镇守,他需得将继任城主秉性才能一一考校清楚,若是担不得大任者,可就地免责,另选他人出任。”
康大厚是在康大宝出关前殁的,可惜后者这位老哥哥这些年来纵情声色,身子亏空太多,一场大病过后,便是用了灵药也救不回来。
说来也实在唏嘘,若是康大厚能再撑个十天八天的,就能见得重明康家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筑基真修了。
新城主照旧用了康家大宗之人,便是康大厚的嫡孙。考校这位新城主的事情,之前袁晋代管宗门之时,本是交给牛匡去办的。
牛匡回信里头都快将其夸出来了,可康大掌门见了他近来的表现,颇有些不放心。
凡人是修士之本,重明城经过这些年不定期的收拢流民,现在辖下的凡人已逾十五万之多。
这个数字较之康大掌门最初接手的时候已有大幅提高,可这些年来可供重明宗验灵的适龄儿童却无有显著提升。
康大宝晓得这里头自有自己对凡人事关心不够的问题。
过去很多年,因了人手不足的缘故,重明宗这等要害地方,竟连个镇守弟子都无。
这便使得康大厚这位当今掌门族兄作风颇为糜烂,上行下效、引以为风,重明康家的子弟们打着光大家族的旗号跟着有样学样。
城中豪族自也不甘落后。谁家中若是没有个十来个俊俏侍婢伺候,也好意思说是仙人的亲戚么?
大量适龄妇女被人圈在院子头,这些豪族也未见得多大能耐喂得饱,自也诞不下来几个孩儿。
这股风气若不刹住,康大掌门这些年来定下的招收流民之策,便真成了为这群蠹虫们享乐所提供方便做的了!
“其二,要元禀到重明城后即刻下令:非炼骨武者以上不得纳妾、违者赶出重明地界去。炼骨、练血、炼髓武者若要纳妾,也要定下上限,具体数量城主府去定就是。
纳妾不得私纳,也要登名。城中胥吏需得每年登记好纳妾人家诞下子嗣人数。诞下子嗣最少的一百户人家,罚粮罚金、加赋加税。”
康大掌门说到这里突地一顿,面上稍稍露出些恨色来:“老爷已成了筑基真修了,都还只咬了一块香肉呢!那群混蛋却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康大宝压下怒气,声音一振:
“其三,辖下凡人编户齐名好好做一回。非武宗不得蓄奴,蓄奴不得超过十户,违者都送去唐固县两处矿脉挖矿!设好镇、村、保、甲,每年评比各级新生凡人数量,多的赏、少的罚!
但却不可急功近利,若出现育龄女子因分娩亡故的,要责问到保甲长。查出来若有那枉顾人命的黑心胥吏,也同样送去唐固县挖矿!”
“其四.也没有什么其四了,要元禀到任过后,将我说这几条查漏补缺,用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