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这……”程浩大惊失色,连忙来说:“妹夫,这般事岂能做啊?这可是杀头之罪也!你赶紧把他放出来好生赔罪才是……”
苏武真是发笑:“你啊你啊……第三件事呢?”
程浩还在惊骇:“妹夫,这可不是玩笑之事啊!那可是天子监军啊!”
“你放心啊,我岂能不知?他自回不到京中去了。”苏武如此一语,且吓吓程浩,不仅是吓,也是培训培养……
许多事啊,该是要见识的时候了,见识过了,就会明白,有些事做了也没什么,知道这个道理了,来日程浩,不免自己胆子也就会大起来,也会知道,还有些事,做了也不会有什么……
程浩脑袋都要短路了:“他他他……会死?”
苏武轻轻松松慢慢点头:“嗯,会死!”
“你要杀他?”程浩两个眼球好似就脱框而出。
“胡说八道,我怎会杀他,他是天子监军,我怎敢杀他?那是党项人要杀他!”苏武一语来,好似在怒,其实是笑。
“啊?”程浩脑袋还在短路,但他也是聪明人,岂能听不懂……
他陡然间脑袋左右去转,看苏武身旁还有几个虞侯谋事在干活,也往外看,还指了指:“军中这么多人呢,那些军将……好多人……他们……”
“他们与我自是一心,我若成事,他们岂不也是大功在身,赏赐升迁连连?当然,这事鲜少有人知晓,知道的都是心腹之辈,不会泄露。”
苏武在教,且好似漫不经心,轻松非常,在给程浩传递一种胸有成竹,胆子大点,没什么,不算事!
那程浩果然心中一松:“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说程浩松了一口气吧,却又是低头去,惶惶模样,六神无主,还自言自语:“这事……不好,这事我得烂在肚子里,这事我不知,我不该知……”
苏武其实很欣慰,真是自家人,一点不假,虽然程浩被吓住了,但还真是一心在为苏武考虑。
“好了,说第三件事……”苏武依旧表现出一种轻松自如。
“哦哦,第三件事,第三件事是啥事来着……”程浩还没有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再来说:“哦,第三件事,是枢相交代,交代你的……”
“如何交代的?”苏武问。
“唉……”程浩轻轻摇头来,说道:“枢相说,他老了,许多事啊,你要三思而行……”
“就这一句?”苏武一时有些不解。
“就这一句……”程浩点着头。
苏武忽然理解了,童贯之意,其实简单,是与苏武说他自己那退隐之心,在说往后帮不上苏武什么了,苏武一切要靠自己了。
也是告诉苏武,他这个靠山慢慢会靠不住了,朝堂之事,苏武自己要多想多谋……
不免也是在告诉苏武,许多事,苏武也该有个分寸,不能做的太过分……
“唉……”苏武不免也叹息一声,他懂得了。
童贯也有无奈,而今苏武,已然自成气候,已然也是天子近臣,着实也不是童贯还能罩得住的,即便童贯没有那什么退隐之心,依旧是锐意进取之辈,童贯也不可能还当得了苏武的靠山,两人之间,再好也只能是合作关系。
乃至,童贯若是昔日那个中年人,苏武与童贯,其实还会是竞争关系。
其实苏武心中,很感谢童贯,乃至童贯好似也猜得到一些事来,虽然他没有什么证据,也不开口来言,但似乎童贯真的猜得到,童贯如今才真正有些看清楚苏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高俅,那蔡攸……
在童贯想来,也无妨了,反正他已然行将就木,人臣极致,青史留名,他都做到了,不求什么了……
而今苏武,更是大胜连连,童贯更也不多想其他了……
行吧,苏武心中在叹,就让童贯当一个退休老头,安享晚年就是……
童贯这一辈子,一个阉宦,功劳他也有,好事也做过,坏事也满身都是,六贼也是他……
兴许往后,童贯不免也有贼名,谁让他抬举提拔了一个叫做苏武的人呢?
很多人还是要骂他的……那些文人士大夫,明里暗里,还要说他是一个祸国殃民的阉宦之贼……
一个国家的败亡,人们总喜欢找一些极为简单的理由,比如,北宋六贼,这个概念一出,好似整个国家的败亡,就亡在这六个人手里,其他人都是无奈,其他人都挺好。
只问,满朝文武,哪个可以不担责?国家都亡了,哪个不是国贼?赵佶又岂能不是国贼?
所以,得掀翻他们,他们都是粪坑,救不了!
不免,也包括童贯在内……
私情是私情,天下是天下,童贯对历史的悲哀,那是要负一份责任的!
苏武与程浩摆摆手:“你且先去歇息吧……”
程浩还问一语:“那监军……怎么也当与朝廷还有天子书信来去才是……”
“这事好说,你等着就是……”苏武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程浩好似还惊魂未定,这件事,好似真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说着,程浩也就起身来,慢慢往外走,有些失魂落魄,失魂落魄其实还是担忧,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