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重用,说不得其他,就说耶律大石带领数万军民前来投效,天子也不能把耶律大石拿来惩治。
不免也在大同商议来去。
也还有一班满朝文武,耶律大石隐隐之间,不免是大权在握,他激战而罢,从城楼之处到得这大殿来,那是气愤与怒火交加。
怎么说呢?他岂能听不到那爬墙攻城之人,有说汉话的、有说契丹话的、有说奚人话语的?
城上守城之人,与城下攻城之人,本是一奶同胞,却是兵戈相向,杀得尸山血海!
耶律大石岂能不气怒?只管上得大殿,满身浴血,虎目一张,左右去看。
耶律延禧如今,那自是大不同,气势威势也好,乃至面相气质也罢,都与以往那地广万里天朝上国之大辽皇帝陛下相去甚远。
此时见得耶律大石入殿来,只管一语:“林牙此番御敌,大功也,当重赏!”
耶律大石左右扫视一番,躬身拱手一语来:“臣,请斩萧奉先!”
“啊?”天子耶律延禧便是一愣。
那萧奉先就在当场,更是急忙来说:“林牙这是哪里话?”
耶律大石斜眼看去,只管拱手来言:“城外,耶律余睹麾下大军三四万之多,为女真之马前卒,爬墙奋勇,手足自相残杀,何也?奸佞作乱也!臣,请斩奸佞萧奉先!家国倾颓之际,还一心蝇营狗苟争权夺利,耶律余睹叛国之事,萧奉先有一半大罪!”
“他叛国投敌,这怎么能怪我呢?”萧奉先大急,如今只看大殿之外,甲士不少,那些人都听耶律大石的,小小年轻人,如今真是大权在握了。
却听萧干也来言:“臣萧干,也请斩萧奉先!”
只待萧干一语也来,萧奉先面色煞白,天子也吞了吞口水,不免也在去想,耶律大石之言,是不是有些道理。
真去想来,岂能没有道理?
天子一语叹去:“唉……斩就不必了,奉先爱卿,你自回家去吧,你自……你自去吧……”
“还请天子言明!”耶律大石再拱手。
耶律延禧便也点点头:“已然言明了,教他回家去,回家去自我了结!”
耶律大石点头来:“陛下圣明,只待今夜,奸佞伏法,明日尸首挂在城墙之上,也看耶律余睹与麾下军将,能不能回心转意一些!”
这么做,自也有目的,尽人事听天命,城外耶律余睹在奋勇攻城,更还有数万女真之骑,来去纵横,这场仗,耶律大石知道,凶多吉少了……
只能守一日是一日,真说起来,这西京城内,更也是人心不稳,人心惶惶……
乃至就说在场之人,所谓文武百官,有没有人?有多少人?是不是已经派人往城外耶律余睹去过信了?
这事耶律大石不知道,但耶律大石却知道,一定有人已经这么干了。
这些人,昔日能从燕京里仓惶出逃,今日便也能与耶律余睹媾和来去。
天子啊天子,耶律大石抬头去看,心中在叹气,兴许天子心中,只道这些人都跟着他跑,便是忠心……
就听天子来说:“甚好甚好,希望耶律余睹能回心转意,倒戈来助!”
这话听来,耶律大石心中又叹,这话何其幼稚?
耶律大石想的只是能不能回心转意一些,能不能瓦解一下敌人军将之心。
天子却想耶律余睹一个已然叛国之辈,倒戈回来,这怎么可能?
无奈,就看那萧奉先,已然瘫软在地,慢慢去爬,想与天子磕头求恩。
耶律大石一挥手来:“来人,将他架回家去,好生看管,今日若是不得体面,明日大早,自当体面!”
耶律大石,那自也是威势十足,满城文武,哪个敢有二话?
当面自是不敢了,背后,那又说不定。
只管看着甲士来架萧奉先。
朝会,便也算无甚事了,耶律大石转头也去,只管再忙城防,也想一事,若是真城池难守,当如何去走,往西如何奔逃……
那宋人要马,这马在大同也弄不到,也还要往西边北边去弄,往草原里去。
许往草原去,战事战略上,反而还多几分主动,至少草原广大,回旋之余地极多,困守城池,那就是一败而皆亡……
真想起来,契丹祖先,从山林而下,在大兴安岭西边寻个草原开始驻扎,开始游牧,那里就是上京临潢府,祖宗发祥之地也。
而今再入草原去,满场这些人,不知还有多少住得惯毡房,吃得惯风雪。
也想草原之上,这么多年,好几百年来,诸部与契丹,世代交好的有,姻亲来去的有,反复叛乱的也有……
想得复杂,也想得多,想得也没什么真正头绪……
但却也要去想,如今这大辽,还能靠谁?靠那文武百官,不过虫豸之辈,唯有耶律大石不免是一肩挑之,最多还想一个萧干。
燕京城里,天子终于出城去了,故旧臣子,百姓人家,近的相送十余里,远的相送几十里去,甚至也还有许多人,随着天子在外宿夜……
却是半道之上,就碰到了圣旨。
圣旨自是先到童贯过目。
先看是大喜,广阳郡王,童贯满意非常,甚至超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