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去安排,家中人手不够,做不来,就往正店里去叫。
酒宴之上,苏武还当真有话说:“兄弟们,近来许有一二个月的闲,当然,军中自也忙碌,但忙里偷闲啊,该说亲的说亲,该成婚的成婚,越快越好,便是麾下到了年纪的军汉,也是一样,没成亲的,叫他们家中赶紧操办起来,嗯……总管衙门里,但凡成亲的军汉,都支应个十贯钱去,只当是我与他们的贺礼。”
“将军大义!”这是荣之语。
苏武也去看看鲁达,鲁达只顾吃酒,又去看看林冲,林冲好似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一般。
苏武叹了一口气,又去看杨志,杨志老光棍了。
杨志只管点头:“将军放心,我自寻个城里的媒婆去说……”
苏武点头,又看史进,说道:“史家兄弟,你正是一表人才,莫要拖沓。”
史进嘿嘿笑来:“相公,我自不愁,来去不知多少媒人了,只待我有暇去挑选一二!”
长得帅就是好!
呼延灼也哈哈来笑:“将军真是操碎了心。”
却听武松一语来:“哥哥刚刚害了我,又来害众兄弟受苦!”
满场大笑不止!
苏武瞟了一眼去,也是无奈,只看许贯忠,说:“只管当个事来办,写个章程发下去……”
许贯忠笑着点头:“得令!”
还听苏武来说:“这些事啊,吴虞侯,乃至水军朱统领,你们都要上心,你们熟于本地之事,交际也广,只管哪家有好女儿,都记下来。”
吴用也是笑着点头:“好说好说……只管让众兄弟们都娶上妻。”
不远处,还有王寅庞万春等人,他们坐得远些,却也呵呵在笑,这京东军中,倒是有趣,上下着实交心,苏将军……苏相公,也着实是个义薄云天之人,传言不假。
这回,这东平府,乃至邻近济州府,怕是有得热闹了。
当然,也有许多人不必操心……
一场酒吃去,倒也并不吃醉,只管每个人都是个大红脸,各自散了去,明日,自又会来。
苏武这家宅,好似就成了聚义堂一般了。
这么下去,许也不是个事,还得让他们都赶紧找老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慢慢也就少来了。
偶尔来来还行,天天来,苏武受得住,程小娘只怕也要骂人了,孟玉楼只怕也要皱眉了,且不说这一天天要吃多少钱去,每天下班都聚这么多汉子来吃喝,这日子还怎么过?
酒意稍浓,苏武住在自己新家里,却又显得冷清起来了,大老婆还没过门,小老婆临盆在即,却也不好在大婚之前,一直窝在小老婆家里,不免也是于礼不合……
却也无趣,只管耍弄一番拳脚枪棒……
也喊:“李成,来,看看你最近枪棒如何!”
李成来了,与苏武来去一番,只管说:“相公威武,我自不及也!”
“这前院里合该宽敞,要这么多景致作甚,那边摆个武器架子,这边摆些箭靶子!”苏武酒意还在,开始胡乱指挥了。
李成一脸惊骇:“相公,在家中射箭啊?”
“有何不可?你不就是善射吗?你与你多学!”苏武又问。
李成连连摇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家中来去人多,来日还有孩童玩闹,一个不慎,那可了不得,家中万万不能射箭。”
苏武脑袋一转,也是这个道理,便是大手一挥:“走,去营中!”
李成苦着脸,大晚上的……相公怎么浑身是力气无处使?
相公自是头前在走,李成身后在跟,走得几步去,就看冬欢站在屋外,一脸可怜看着要出门去的苏武与李成。
苏武脚步走去,转头看一眼冬欢,那幽怨无处诉说。
苏武又脚步一止,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语:“诶,今日颇晚,明日还当早起,罢了罢了……”
苏武自言自语去,转头又回。
李成自是大喜,如蒙大赦,给自家婆娘投去一个极为赞许的眼神,转头也跟:“这就伺候相公早眠。”
第二日大早,自也往营中去,四处视察一番,也布置了不久之后城外校阅点兵的任务。
接下来日子,只看得东平府里不断有客人来,街边的客栈都要住满了,孟娘正店的生意也是每日人满为患……
苏武的家宅,自不用说,那是门庭若市,车马拥挤。
苏武大婚,京东两路,州府十八,各地之人都在来,近处的已经就赶到了。
苏武会客不断,府衙里会客,总管衙门里会客,家中会客,只管来的人,认识不认识,都要见一面,寒暄三五,是个礼貌。
人家奔着支持苏武来的,苏武自然要给个好脸色。
头两日,一天会个十几波,再过两日,一天要会个三四十波……笑都已经刻在苏武的脸上了,一刻不停。
府衙里程万里自也一样,乃至宗泽,也是如此。
支起来一个大摊子,从来不容易。
大婚头一天,青州的人来了,齐州的人也来了,一大群,车架绵延一里地去。
青州来人,以赵存诚为首,诸般高门大户士绅,几乎到齐,齐州自是李家,情况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