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之悲哀,历史之失败,归根结底的责任,一定在精英阶层,在统治者,一定不在百姓,也不在军人。
辛兴宗在奋力驱赶,这城池能破吗?
显然还是不能!
谭稹跳脚在喊,左右在呼,骂骂咧咧,愤怒不止……
直娘贼,傻屌,蠢豚,米虫……
那脚步跳来跳去,撕心裂肺骂着骂着,谭稹也累了,转头来看苏武。
苏武沉默无言……
“谭相公,鸣金吧……”苏武这没有看笑话的心态了。
这还是内部战争,这若是外部之战,苏武可以想象,此时此刻,哪怕是进攻方,大军定然早已开始逃散……
谭稹转头慢慢走来,落座,又看一眼苏武,莫名问了一语:“苏将军何以破城?”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许多,苏武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谭稹再问:“是因为你带的兵马都精锐,我带的兵马皆不堪,然否?”
苏武答案太多,却点头一语:“然也!”
谭稹无力摆了摆手:“鸣金吧……”
那早已等不及的令兵,飞奔就去,鸣金之声,立马就起。
不知多少人如蒙大赦,潮水在退,最有感触的,莫过于辛兴宗,他在阵后,真是长舒一口大气去……
谭稹忽然也问:“何以强军?”
苏武看着谭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有许多,一时间,又从何说起?
谭稹再是一语来:“苏武,我若执掌枢密院,定然重用于你,倚为心腹!”
这是橄榄枝,是谭稹最失望最失落的时候,抛出来的橄榄枝。
苏武无奈一语:“人心之道,便是如此,我若此时应了谭相公,天下之人,如何看我?麾下军汉,又如何看我?此,军汉之所念也,军心之所在也!”
谭稹叹了口气,又问:“若是初见,见童枢密,我谨小慎微以对,是不是一切自用不同?”
此时再看谭稹,苏武其实有一种可怜他的感觉,奈何,政治不是玩笑。
苏武挤出笑脸来:“谭相公当是知晓宋辽之事,若真是让谭相公领兵去收燕云,谭相公心中当真不忧愁?”
不想谭稹一语:“若是有你为我之心腹,我当真不忧愁!”
苏武一笑:“相公高看我也!”
谭稹叹着气,起身看了看那潮水而退的场面,看着四处乱哄哄的场景,叹息一语:“新城,你来吧……”
苏武起身:“那明日……我就来了!”
谭稹点点头,浑身上下,皆是失落模样,却是又来一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苏武啊……你啊,终有后悔之时。”
苏武笑着点头:“时也命也,左也好,右也罢,非人力所能谋。”
“傻啊!”谭稹还是叹息。
“许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苏武也答。
“哼哼……年轻好,说起来,我也还算不老,也还年轻……”谭稹笑着,笑出了某种蛰伏。
“预祝谭相公前程似锦。”苏武拱手一礼。
“哼!”谭稹转头就走。
一旁刘延庆,皆听入耳,也已起身,与苏武拱手一礼之后,便跟着谭稹而去,快步去追。
苏武也回了一礼,点头有笑。
我来!
苏武起身走到将台头前,左右去看,那壕沟走向,看城墙高度,看许多事……
看得许久,苏武下了将台,上马归营,不得多久,数千骑兵,分了几部,绕城在奔。
先防备一事,防备城内之贼趁乱出城袭营,怕的是谭稹营寨被袭,怕谭稹炸营。
第二件事,大帐开会。
诸多军将济济一堂,苏武开口就问:“明日攻城,谭相公把战事教在我手!”
众将皆是一脸高兴。
请战之人已然开口,谁也没有王荀快,只管起身拱手在说:“愿为先锋!”
苏武直接点头:“好,婺州兵先登!”
要来硬的了,来硬的之前,苏武还有准备:“明日,把方腊与他麾下诸般贼首的囚车就推到城下去,让他们看着婺州兵攻城,也让婺州兵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去先登!”
“好,再好不过!”王荀高兴不已,他麾下之人,哪个不是仇怨深重?就是来报仇的!
方腊囚车就在城下跟着看着,岂能不是士气高涨?
当然,王寅庞万春等人,不在其中。
“二阵何人?”苏武再问。
刘光世已然起身:“鄜延军!”
“好!”苏武点头。
“得令!”刘光世一礼,落座。
“左翼?”苏武眼神扫视。
“末将愿领!”王渊开口。
“好!”苏武点头,再问:“右翼?”
杨惟忠也起身了:“末将领命!”
苏武哈哈一笑:“可!”
这会议,开得简单,甚至不谈细节了,便是熟练非常,不必担忧。
“主攻东城,其余人南北列阵也攻,围三缺一,留西城为退路,骑兵不动,若是贼逃,便去追击。”苏武视线再是左右一扫。
众将皆是起身:“得令!”
便也各自散去,开始准备,河道之边,许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