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有一点倒是叫他诧异,没有就着手上的淤伤纠缠不清,说走转身就走,连号码的事情也不再提。
“阿飞,去车里帮我拿一下。。。”突然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伴着熟悉的声音。
小刘从演播室大厅入口走近,映入眼帘的俨然是一帧堪比偶像剧的画面,只是男主过于冷峻,女主的颜色也稍差,但胜在清新可爱。
“怎么了?”
赵丽影惊讶地看着她最想接近的正主,鼓起勇气上前:“你好,刘小姐,我叫赵丽影。”
“我之前在《塘山》里客串过角色,刚刚看见他就想打个招呼,没想到有个小误会,不碍事。”
小刘挑了挑眉,一脸八卦地看向阿飞,又微不可查地扫了一眼赵丽影。
这老实孩子不会跟洗衣机学坏了吧?
只是这学的时间也太长了些!
阿飞摸了摸鼻子上前,峻的眉峰微微压低,只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上午在华艺见过她。”
嗯?
刘伊妃原本温和的笑意淡了几分,再转头去看女孩,这次的眼神又带了一丝审视的意味。
从几年前铺天盖地的黑料开始,她经历过的事情太多,斗争的残酷性比谁都了解,这不会又是华艺的什么下作手段吧?
阿飞略作解释,只是一点都没有嘴下留情,比洗衣机还要洗衣机:“她刚刚抢我手机,我下意识把她手腕捏淤青了。”
赵丽影脸色一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矿泉水瓶,塑料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的圆脸因紧张而绷紧,眼睛睁得极大,又像是突然被聚光灯刺得睁不开,带着怯弱和惊恐。
“刘。。。刘小姐,我是华艺的演员,但我只是来参加演出的,只是个手语群演。”
廊坊姑娘怯生生地道出实情,一个群演的身份表达了自己的无辜。
我没有动机,这是她想要表达的潜台词。
我一个被给予这种资源的演员,怎么可能为了华艺奋不顾身和问界死斗呢?
赵丽影很聪明,只是遇到一个这辈子因为跟洗衣机缠斗多年,也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刘伊妃。
小刘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她,柳眉微蹙就要诈她:“你要参与《感恩的心》的手语表演,现在手腕又被捏伤了,是想再倒打一耙,说我们问界欺负人是吧?”
“华艺是觉得上午的事情闹得还不够大?”
“行,我来打电话给王大军,问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赵丽影只觉得呼吸一滞,眼前的女人明明穿着素净的演出服,却像突然披上了柏林红毯那身战袍。
刘伊妃逆光站着,睫毛在眼睑投下的阴影里藏着锋刃,连耳垂上那粒小小的珍珠都泛着冷光。
“不是,刘小姐,我。。。”
“等下,这里人多,你跟我到车里来。”
赵丽影的脊背渗出细汗,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亦步亦趋地跟着刘伊妃往停车场走。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无论是这个对自己搭讪卖乖也好、主动出击也罢都不假辞色,甚至连捏伤了自己都没有一丝歉意流露的阿飞;
还是这位在媒体自发的通稿中被描述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
现在看来,似乎都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有哪一个女明星,能够冷眼看着王小磊那种的疯狗冲向她,淡定地站在原地避也不避?
直到后者的胫骨被保镖一脚踹断,仍旧面不改色地应对危机万状的局面,甚至有闲心为哀嚎至休克的敌人让出电梯的?
上午全程目睹了这一刻的赵丽影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当时的刘伊妃眼里看到的,似乎只是某个片场需要重拍的镜头罢了。
这倒不能怪她没有判断能力,毕竟见过的最大的大人物就是王大军、王小磊和冯小钢之流了,顶多加上之前空乘专业时来学校视察的航空公司领导。
上进的小赵本以为自己能借机混个脸熟、要个号码,有机会加强联系,也算多了条门路,再徐徐图之。
如果能跟这位明显是路老板圈内人的保镖阿飞搭上线更好.
只是现在看来,也许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阿飞沉默地跟在她的斜后方,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声响规律得像秒针走动。
停车场停着柏林影后的新保姆车,08款的埃尔法第二代,迈巴赫就留给路老板自己上下班了。
一直到车门关上,赵丽影才感觉自己被囚禁在了牢笼中。
阿飞就站在她这一侧的车门外,挡住了旁人的窥测,也挡住了她的出路。
其实是她自己想多了。
小刘本来也没有闲工夫管这些事,只是上午才去受降,下午就有一个华艺女演员疑似碰瓷,她说什么都是要刨根问底一番的。
“你说是意外对吧?”
刘伊妃坐在她对面的真皮座椅上,指尖轻轻敲着扶手,节奏缓慢却像法庭上的木槌,一下一下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阳光透过防窥膜车窗滤进来,将刘伊妃的侧脸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却衬得她眼底的审视愈发锐利。
在惴惴不安的小赵眼中,那不是咄咄逼人的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