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后,需要去见一趟烛照和莽象,这种事,想想都头皮发麻。
暗中不满莽象简单,真和莽象明面上撕破脸,压力还是很大的。
虽然莽仙尊是小孩那桌上的仙尊,可也是仙尊
“玉楼,你说你有三个半朋友,第三个是谁?”
离开前,莫云舒没忍住,主动问出了这个问题。
王玉楼笑了笑,道。
“莽象仙尊,他虽然是我的师尊,但我们亦师亦友,估计还要做很久的朋友。”
——
副盟主的法驾离开了西海,低调的向红灯照山门而去。
一个事实是,王玉楼当初对‘莽象成道后红灯照要向西海扩张所以莽象提前布局落子西海’的判断是错的。
红灯照西海扩张,获益最大的只能是烛照,这点,从烛照在群仙台上那句惹得苍山侧目的宣言就能看出。
所以,即便王玉楼已经和莽象翻脸,西海的八位本地紫府依然很给王玉楼面子。
大尾巴的莽象不惦记西海了,红灯照的烛照仙尊惦记上了。
王玉阙在西海有巨大的影响力,是神光之后的新一代传奇,在莽象和王玉阙决裂的情况下,在红灯照起家的王玉阙,会必然的成为烛照仙尊攫取西海利益的着力点。
王玉楼也需要遵循这个利益脉络,找到开紫府之后的发展机会。
练气修士有练气修士的苦恼,紫府修士有紫府修士的追求,随着王玉楼修为和地位的提高,他的手段和实践观,都需要根据修为和境遇及时调整。
当然,回红灯照还是要见见那位‘亦师亦友’的莽象的。
金乌赶日和仙宫在红灯照的山门之上停下,宗门的弟子们,纷纷抬头仰望。
仙盟的副盟主王玉阙骑着黑龙马从金乌赶日下来,直向莽象山而去。
看着那俊逸从容的身影,易走日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败者没有资格哀鸣,他甚至不敢乱说哪怕一句。
要么死,要么服从,王玉楼连报复他都懒得报复。
但对于易走日而言,这种行为.很难说是不是比直接杀了他更具有羞辱性。
莽象山还是那个莽象山,王玉楼先入了景怡老祖的府邸。
“玉楼?”
王景怡听说了群仙台上的风波,但真相永远那么珍贵,红灯照内流通的小道消息,更是不敢有丝毫关于莽象和王玉楼矛盾的内容。
所以,老祖其实还不知道,自己的局面有多么的危险。
“听说你被群仙台认可,可以开紫府了,这是大好事,你可要好好谢谢师尊。”
王景怡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修仙者的命运就是如此难言,太多事在荒诞中发生,在荒诞中结束,其中的奥妙,甚至无法与人言说。
“明白了,老祖,你开紫府的进度如何了?”
王玉楼表现如常,不打算解释。
“估计还要三五年,你给我了那么多灵物,我要一点点的炼入悬篆洞天,从而提高自己对悬篆洞天的掌控力。”
莽象这个人有多不是东西?
他给王景怡的紫府法门是无相法紫府兼洞天紫府的改良版。
因为王景怡和悬篆修的都是无相法,源出莽象。
所以,王景怡可以通过一种近乎于偷鸡的方式,快速吸纳悬篆的洞天,从而实现自身的紫府。
可这么搞,用腚想都能意识到有问题。
王景怡开紫府后,必然是要受制于莽象的
这种操作,怎么说呢,很符合王玉楼对莽象的刻板印象。
“那就好,你先修行吧,我去谢谢师尊。”
王玉楼笑着应道,而后便离开了王景怡的府邸。
老祖没事,说明莽象的脑子还比较清醒,王玉楼也就没那么忐忑了。
其实,他更理想的状态应该是自信满满的去见莽象,从而在与莽象的博弈中更好的保证至少不落下风。
但是吧,莽象对王玉楼的压力还是太大了。
这种压力,刻在王氏屈从莽象千年有余的传承中,刻在十三岁时于清溪坊立下莽象牌位时,刻在借着莽象的名号在修仙界修行的每一处过往中。
亦师亦友,亦师亦友。
莽象没有教王玉楼任何法门,但他确实是位值得王玉楼尊重的老师。
莽象也没有真的对王玉楼有过什么善念,但他确实是王玉楼的道友。
他们两人,在本质上都是逐道者,所以,怎么不是道友呢?
莽象道场之巅,跨过那被自己偷的干干净净的五华蕴灵池,王玉楼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跪在了大殿之外。
泪水从王玉阙的脸上流下,绵延的像是小溪,他声音哽咽,激动无比的高声道。
“师尊助我成道之恩,玉楼永生难忘!”
然后,就是熟悉的、忠诚的、感恩的地板交响曲。
“咚!咚!咚!”
听着外面王玉楼的话,听着那离谱的地板交响曲。
少年仙尊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了惊愕。
无能的弟子收了那么多,终于收到个真麒麟。
但.这只真麒麟的身上,从脚趾到天灵盖,到处长满了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