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满身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了,但药没有吃。
现在的他不想吃胃药,只想吃后悔药。
从王自健被抓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的谋算出问题了,具体出在哪还不知道。
只是一机部的领导来了,又走了,他这心里就开始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
最近这几天,不仅仅是李怀德安静了下来,他也一样的沉浮了下来,只等着新变化。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没等来雨,倒是等来了狂风席卷,电闪雷鸣。
就像他担忧的那样,张士诚上午被带走,师弱翁下午被带走,节奏很是连贯。
甚至会让人忍不住猜想,张士诚一进去便交代了,不然师弱翁怎么进去的。
其实王自健被带走后,他就打听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连人在哪都不知道。
而后便找到了张士诚,他是问了又问,张士诚只说自己没有问题。
才半年的时间,能有什么问题。
这是张士诚表达的态度,也是程开元信了他的态度。
只是这份信任连他自己心里那一关都过不去,怎么可能呢。
张士诚真如他表现的那么正直纯洁,那时常去家里带的那些贵重礼物是哪来的?
总不能是用自己工资买的吧?
以往没有事的时候,程开元还能装聋作哑。
只当不知道,不主动,不负责。
但是现在……
你当他为啥那么生气,甚至当着秘书的面捶了桌子。
因为机关里的消息,纪监、保密科、保卫科联合办案,正在查找胡艳秋。
张士诚出事,胡艳秋被牵扯到,纪监找她了解情况情有可原,保卫科找她调查取证也很正常,只是这里面怎么还有保密科?
一听到这个消息,程开元的头都要炸了。
他想要质问张士诚,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到底做了什么事!
只是现在没有机会了。
张士诚就算要回答,也不是回答他的提问,他的问题只能等纪监找到他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可是,纪监要来找他……
咚咚——
就在程开元提心吊胆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吓得他噌地站了起来。
而后看清楚门口站着的是谁,又恼羞成怒地问道:“不是让你出去了嘛!敲什么门!”
他真的被吓到了,刚刚想到了纪监来找他,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你说他怕不怕?
“领导,我有个消息……”
“进来说——”
程开元就算再惊慌失措,也不会跟秘书隔着八丈远来讲话。
小何回身关上房门,快步走到他身边,小声汇报道:“刚刚听到的消息,财务处收到了港城五丰行的通知,是请厂里准备接收和结算三月份那笔两千五百万借贷款项一事……”
“领导?领导!领导你咋了!”
——
“净剩多少?”
周日,李学武一边看着手里的财报,一边听着于丽的汇报。
不是他耳朵不好使,也不是他故作炫耀,想要再听一遍来装哔。
而是于丽捧着手里的文件,即便已经用手指按着上面的数字数了无数遍,可在给李学武汇报的时候,她的声音还是颤抖的厉害。
“七、七、七亿六千八……”
“行了,这点钱你至于吗?”
李学武斜瞥了她一眼,叫停了她磕磕巴巴的汇报,这么听着还不如自己看了。
别误会,前面的不是装哔,现在的才是。
财报上的那一串数字,于丽看着比自己手上的生命线都长,如何不紧张和激动。
自己这么激动,可你再看李学武,他刚刚说了什么?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这点钱?这点?钱?
七个多亿啊,你说点?
来,你告诉我,这个点你点在了哪里?
“看我干什么?泡茶啊!”
李学武正看着手里的报告,却一直没听见身边有动静,还以为她吓死了呢。
转回头瞅了她一眼,提醒道:“这不是钱,这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能不能有点出息?”
他故作不耐地撇了撇嘴角,训斥道:“好歹你也是我的办公室主任呢。”
“这点小钱就把你给吓住了,以后我还怎么带你出去见世面……”
“去你的——”
于丽被他逗的终于缓过神来,娇嗔着打了他一下,随即便搂住了他的后背。
“你听听,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不至于的啊,有点出息啊。”
李学武晃了晃身子,感受着安全气囊的柔软度,嘴里则是宽慰道:“这就是一串数字。”
“你仔细想想,这上面的数字再多,那也是在港城,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
于丽搂着他的脖子晃了晃,说道:“你要是觉得没关系,又何必送她出去?”
“唉,你就当我玩了个扑克牌游戏吧。”
李学武看着手里的文件叹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