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见童喜面色阴测测的,又见白九梧他们虽然过来了,但却并没有要拦童喜的意思,一时分辨不出她是在吓唬自己,还是来真的。但她自然不可能任人摆布,刚想去扯童喜的辫子,就听童喜说:“我可不是白书记,可以任由你扯头发,你要是敢扯下一根我的头发来,我就先剁你一只手,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石杰这种深知刁老太是什么人的人,虽然和在场的人一样,都知道童喜是在吓唬刁老太,但不知怎么却捏了把汗,他是真心希望,童喜能治住这个他们打不得骂不得的刁蛮老太太。
刁老太见大家都没有吭声,又吃不准童喜到底是不是在吓唬她,又想起童喜之前打断好多人的腿,还放狗咬人的凶残“战绩",举在半空的手,迟迟不敢去扯童喜的辫子。
童喜见状,面色依旧阴恻恻的,抱着她继续朝山坡边上走,坡底就是还未退却的洪水。
“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吗,要是没有,咱们就上路了。”童喜说着,作势就要把她往下丢,吓得刁老太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臭丫头,不是,丫头,我知道错了,大娘我老糊涂了,之前又被这突发的山洪吓到,才会胡言乱语冤枉白书记,你看你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给我一个老婆子陪葬实在不值,你消消气,我这就给白书记道歉。”童喜却一脸生无可恋地说:“晚了,我本来只是想在心里偷偷喜欢白书记,没想被他知道,以免给他造成困扰,都是因为你,才让我当着他的面承认,我以后哪里还有脸见他,还不如带着你一起走,最起码以后石河大队的人还能念着我点好,毕竞我为他们除了村里一害。”
“丫头,大娘真知道错了,你放心,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一定改邪归正,不再给乡亲们添堵添乱。”
只是她都服软了,童喜依旧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又作势要把她往下丢。“丫头,丫头,你就饶大娘这一次吧,大娘我还没看到白书记带着我们坐车出玉湖公社的那一天,我还不想死啊!”“那你为什么还要污蔑一心想要带着你们坐车出大山的白书记?”刁老太闻言,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她就喜欢挑软柿子和好人欺负吧。
童喜见她不吭声,替她说了:“你不就是看白书记人好,觉得你不管是骂他还是打他,或是污蔑他甚至想讹他,他都不会拿你怎么样吗,如果今天背着伤的是你们村那个石二,你还敢这么对他吗?”石二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哪里会惯着她这种无理老太,因此刁老太一时还是无言以对。
“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你都不敢招惹的石二,刚才已经被我打断腿了,因为他被人收买,想要把我推进洪水里,我自然不可能饶了他。还有收买他的那个人,也被我打断了手。所以你觉得,我会放过一个害得我都没脸活了的人吗?”
刁老太没想到,童喜刚刚还经历了这么凶险的事,担心童喜骗她,不由看向石杰。
“那两人等来救援的公安同志走的时候,就会被一起带走,还有林书记还在这,你觉得童知青会拿这种事来骗你吗。”虽然石二的腿并没有被童喜打断,只是在他逃跑时,自己把腿给摔伤了,但这个时候,他自然要配合童喜,毕竞童喜可是在为他们石河大队除害。刁老太深知石杰是什么性格,知道他不会凭空胡谄,面色不由更白了。“丫头,大娘是真知道错了,你就再给大娘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跟你保证,只要你放过我这一次,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你要是不信,就让石河大队所有人来监督我,而且今天林书记也在,我总不可能当着他的面撒谎。”“你刚才不就当着林书记的面撒谎了吗。”刁老太哭丧着脸说“仅此一次,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不然”童喜冷笑:“不然什么?”
刁老太心里恨得牙痒痒,但却不得不服软,心一横道:“要是我再犯,你就来送我上路,我绝无二话。”
童喜点点头:“看在林书记和白书记的面子上,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最好时刻谨记今天的话,不然我会随时去找你。”刁老太见她总算松口了,悬着的心才放下。童喜把刁老太放下后,又对她说:“现在你可以给白书记道歉了。”刁老太见童喜当着林书记的面,都敢发疯要她的命,也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跟一旁的白九梧道了歉。
白九梧现在,心里早已被童喜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话,搅得心神不宁,但刁老太这个道歉,是童喜不顾一切为他争来的,他自然要受着。林书记以前只是听人说,童喜有些行为很过激,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但像刁老太这样的人,说真的,还就需要童喜这些不按常理的方法才奏效。不过他也替童喜担心,毕竟从她的话里,看得出她是真得很喜欢白九梧,他之前想要给白九梧介绍的姑娘,其实就是童喜。但白九梧亲口跟他说过,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林书记觉得,童喜这份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
在场的人,包括一直在一旁默默保护童喜的白玲,都在心里默默给童喜竖起了大拇指,毕竟换作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刁老太。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童喜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其实已经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发愁等下要怎么跟白九梧解释,才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