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弹琴。"宋宝媛不吝夸赞,“比我想象的,要厉害许多。“一般一般。"高洛书摆摆手,谦虚道。
但他窃笑的表情,和他的所说完全不符。
宋宝媛没瞧见,走回二楼,迎面撞上许评笙和卿泽。“宋娘子刚刚颇有大将之风!”
宋宝媛失笑,“许秀才有这张会哄人的嘴,留在我这当账房真是可惜了。”“怎会!"许评笙感叹道,“能有宋娘子这样大方又善解人意的掌柜,是我三生有幸。”
“对啊对啊。”
张烙赶来附和。
宋宝媛摇摇头,“行了你们,忙自己的去吧。”她从几人之间穿过,没几步,又折回来,对着微微呆滞的卿泽道:“别放心上,开心点。”
身为奴仆,给主人惹来麻烦,是要被惩罚的,卿泽等待已久。可是没有,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卿泽怔怔望着宋宝媛的背影,默默跟随其后,却被快步走来的高洛书用身躯挡住视线。
“咳。“高洛书双手比叉,“保持距离。”卿泽的脚步顿住,这位高公子眼中的情绪毫不掩藏,似乎在警告他:不要有非分之想!
高洛书见他识趣,便不再多言,转身去找宋宝媛,不料撞上了像是守株待兔的岑舟。
岑舟神色一如既往地冷,说话也很不客气,“掌柜的说了,没事不要打搅她,你有事吗?”
或许是因为"偷窥"被他抓到,高洛书被他这么一问,有些心虚,“我、我就去问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岑舟死死盯着他,面上不善。
高洛书咽下一口唾沫,底气不足,“没有就算了。”他转了个方向,暂时离开。
岑舟冷哼,低声诽谤,“心术不正。”
就站在他身旁的张烙挠了挠头,“你好像很讨厌高公子,他怎么了吗?”“一丘之貉。”
岑舟说得不明不白,张烙听得云里雾里。
许评笙听了好笑,“你该不是觉得,人高公子和常主事是好朋友,所以将人一棒子打死吧。”
这话令张烙恍然大悟,“高公子还好吧,帮了咱们挺多忙的。”岑舟不以为然,“他们还不是最讨厌的。”“还有谁?"张烙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写着迷茫。“江少卿?”
听到这话,许评笙忽地想起,每次江少卿过来,总能发现岑舟在角落里盯着,而且眼中,有几分阴翳。
张烙更不解了,“江少卿又怎么了,他偶尔过来,不就坐坐吗?”岑舟听到这个人,已经满心厌恶。
看他表情,许评笙知道自己猜对了,但也困惑,“江少卿再怎么说,和宋娘子也是沾亲带故的,你何至于这么讨厌他?”岑舟没答。
大
又到黄昏,该打烊了。
岑舟低头扫着地,突然一双昂贵的云纹靴迈入他的视野。他抬头一看,是常云柏。
“你又来干什么。"岑舟堵在门口,不准他多踏入半步。常云柏扫了他一眼,“你现在去把你家掌柜的,还有荷月叫出来,或许今天之后,我就再也不会来了。”
凑巧的是,收拾收拾准备回家的宋宝媛和做好大家晚饭的周荷月,一个从二楼走下来,一个从后厨走出来。
“常主事。"宋宝媛走向门口,“听说,你和离了?”周荷月一愣,端着饭菜的手突然不知放哪里。常云柏嗤笑,“你听谁说的?江珂玉还是高洛书。”“难道我听错了?”
“没有。”
常云柏绕开她,走向不知所措的周荷月,“我来兑现我的承诺。”宋宝媛视线跟随,不仅是她,茶楼里的其他人,都从各个角落冒出来。柜台算账的许评笙、搬动桌椅的张烙、下来准备吃饭的高洛书、在窗边擦琴的卿泽,以及站在宋宝媛身边的巧月、巧银和岑舟。全都望向那两人。
“是我忘了,曾经答应过,要娶你为妻。“常云柏伸出手,“我已和陆舒然和离,现在,你愿意跟我走了吗?”
周荷月心情复杂,久久没有反应。
一番纠结后,她似求助般看向宋宝媛。
宋宝媛当即别过脸,再也不想掺和他们。
就在她扭头的瞬间,眼前黑影重重。
“阿!”
宋宝媛惊叫出声。
无数黑衣人涌进茶楼,粗暴地将她推开,意图瓮中捉鳖般关上了茶楼的门。“小姐!”
“掌柜的!”
“砰砰!”
突生变故。
十多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同时出现,两个守在门口,其他人又摔又砸。“小姐!”
巧月和巧银紧紧抱着宋宝媛,瑟瑟发抖。
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宋宝媛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往角落里瑟缩。岑舟蹲在她们面前,眉头紧锁,袖中寒芒乍现。“夫人莫怕!”
在岑舟出手之前,另有持双刀的男子突然出现,挡在她们面前。“阿启?“宋宝媛心里一紧,“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年因为江珂玉执着要进大理寺,爹爹知道那是条无比危险的路,所以养了一队暗中保护他的人,阿启便是这队人的头头。阿启忙着与黑衣人对峙,无暇回答她的问题。见宋宝媛暂时无恙,岑舟无声收了刀锋,沉默地蹲守一旁。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