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裴安,想再取到荧惑真火已是希望渺茫了。“冥顽不灵。”
裴安冷笑了一声,翻手捻诀。
下一瞬,兰台帐内,有玄黑如囚牢般的阵法亮起,刹那间就将暮兮晚牢牢困在其中,她一时闪避不及,被阵中袭来的几道法术打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暮兮晚反手朝着裴安甩出几道火,却都被裴安一一化解。“你以为我是虞雍那个蠢货?明知道你的本事,还不设防?”暮兮晚仰头看着他,唇角扯起一笑:“所以荧惑现在就在你身上,对吧?”裴安不答,只是一道又一道法术从他指尖飞出,暮兮晚就地一滚,裴安的法术就贴着她的衣衫擦过去,闪避间,她勉强还击。兰台帐内,火光接二连三,书橱、帘帐、文书,全都燃了起来。裴安不慌不忙步步紧逼,他确实从未想过,这个没有仙骨的姑娘,竟能有如此本事。
“我一直很好奇,你没有法术,为何却能驭火?”从仙彩楼听闻少宫主斗倒仲容时,他就很好奇了,这天地间虽说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但没有仙骨,终究意味着与真正意义上的得道成仙无缘。暮兮晚从桌案上翻过去,再次避开一道袭击。“自然是向师父,向这天地借来的火。”
她笑了笑,缓了一口气,反手再朝裴安甩出一缕火焰。这道火焰又凶又狠,裴安心头一惊,不得不祭出一缕荧惑真火以作抵挡。荧惑真火转瞬吞噬了暮兮晚的袭击。
裴安的攻势愈发猛烈,暮兮晚目光一凝,想再后退时却脚步一顿,回眸,才发觉她不知何时已是退至了角落死路,退无可退。“停手吧。"裴安说道,掌心一缕荧惑真火萦绕,“你目前受困我设下的阵法中,逃不掉的。”
暮兮晚认识兰台帐中的这个阵法。
十二年前,她就是被此困阵困于方外宫,数月前,她在仙彩楼上也险些受困此阵。
她平静的望着裴安,却慢慢的笑了。
“为什么你们会想着用阵法来关住我?”
裴安神情一滞。
只见暮兮晚半蹲下身,掌心一缕火光缭绕,然后,她将这道火光轻轻放在了地上的阵中符文上。
“裴安,你才是那个蠢货。”
瞬间,大火肆意燃了起来,困阵乾坤扭转,在暮兮晚的弹指间成了一道用来反囚裴安的反阵。
裴安大惊失色,只见原本用来困住暮兮晚的阵法已然反戈朝他袭来,不知何时起,他竞成了作茧自缚的那个人!
局势倒戈,他被此阵困在其中,动弹不得。暮兮晚站起身,慢慢走向他。
吃亏了那么多次,她早已知晓此阵如何破,费心费力与裴安周旋,也不过是为了逼裴安祭出一缕荧惑真火。
“我又不傻,被你花言巧语就骗回方外宫自投罗网。”她慢慢逼近了裴安,手腕一翻,捻了个请神令咒后,只见原本归顺裴安的那缕荧惑真火,正不受控制的飞向她掌心。“我知道楚扶昀对我可能只是一时兴起。
所以,我也没打算将他说的好听话当真,用不着你在这里虚情假意的提醒我。”
她收起荧惑真火,转身就走。
裴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
夜色浓重,天地沉入黑暗。
当暮兮晚原路返回,回到楚扶昀的军帐时,他正在烛灯下处理公务,山河棋就放在一旁,也没有过多关注。
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楚扶昀没抬头。
“取到了?“他问。
暮兮晚缓了缓情绪,她上前几步走到他身边,反问。“我遇见裴安了。”
“嗯。”
“你不想知道他同我说了什么吗?”
楚扶昀还在垂眸处理军务,听见她轻快的语气,扬起了唇角:“山河棋上,你的那颗白子完好无损,我知道你没有出事。”只要她平安。
旁的,都可以不计较。
暮兮晚呼出口气,她手腕一翻,一缕金红的火苗在她掌心燃烧跳动。“你看看。”
楚扶昀在最后一份文书上答了批复,搁了笔,这才抬起头来,先是看了她一眼一-确实平安无事,连灰尘都没怎么沾染。随后,他回了目光,看向她掌心的那道火。静看了一会儿,楚扶昀抬手,指尖金光缭绕,一点一拂,竟见暮兮晚大费周折取来的火苗,就这样轻飘飘的熄灭了!“假的。”他一语定音。
上当受骗的暮兮晚:…”
裴安与她对战时的那道火竞是个假货!
“不是,他们的心眼子怎么能那么多啊!"暮兮晚不可置信。楚扶昀失笑:“荧惑于方外宫而言何等重要,你再怎样威逼利诱裴安,也不是一时轻易能取得的。”
暮兮晚心里一凉,整个人仿佛五雷轰顶般焉了下去,沮丧无比。“完了。”
楚扶昀听出了她的抱怨,笑了一声,身体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拢住她的手心,趁着她伤心失落有机可乘,将她往不由分说的往怀里一带。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暮兮晚恍恍惚惚坐下了才发现自己坐在哪儿,方才的沮丧全吓没了,吓得立刻就想跳起来。
楚扶昀很有先见之明地摁住她,摁在怀里别想逃。“陪我下一局棋。”
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法术一挥,只见一盘寻常的棋盘棋子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