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蜕变(10 / 11)

【行吧.jpg】

身后,师母还在说。

“人类变老的过程,就是头发里色素慢慢流失变白的过程。”

“我们的人种,头发基本是黑色系,所以集体潜意识里,就会默认深灰色这种贴近‘花白’的颜色,代表着人类的苍老。”

“所以——”

师母又说:“所以接下来,小南要记得每天用鸡蛋清养头发。”

“毛鳞片很需要蛋白质和氨基酸的,相信我,只要光泽感足够,深灰色也可以很酷的!”

南目那音:……

南目那音反手又是一张:【行吧.jpg】。

结果到了第二天,她还在好奇怎么用鸡蛋清养头发,幸子女士先一步给她扎了耳洞。

扎完消毒,然后用细细的茶叶梗穿住。

折腾了一通后,幸子女士隔着镜子,看向她面无表情的脸,笑:

“是觉得麻烦了吗?”

南目那音想了想,觉得还好。

毕竟是现代社会了,也只有在足够封闭传统的行业里,师徒关系才会依旧保持的这么紧密。

半田清明作为她的老师,能给她带来的身份加成,和父亲没什么差别——

拜师完毕,意味着只要不被明言逐出师门,哪怕她将来长大了,书法水平毫无进步。

但只从派系论资排辈,也能预定一个大师的称号,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各路年轻人指手画脚。

那,享受着高逼格的好处,就是要遵守一些行业内的规矩啊?

传统,繁琐,是很麻烦,但细究起来,和收益比,又没有那么麻烦。

“那好哦。”

幸子女士笑眯眯的说:“还有耐心的话,那今天就来处理一下你的指甲吧。”

当晚睡前,南目那音全程单手闭眼洗漱,完全不敢想象镜子里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第二天。

南目那音醒的很早,以为杂事差不多完了——

头发指甲都是长期工程,得让人家慢慢长嘛。

那同时,为了正式学习做准备,也该进行一些辨认笔墨纸砚,或者认汉字的课程了吧?

中国人的DNA,阅读时自带简繁转换,古书什么的,看是绝对能看懂的。

但除了写熟了的《心经》外,她就很容易提笔忘字——

更何况日式书道里,还存在“凪” 这种日式汉字。

结果师母说:“那个啊?那些等你指甲好了再说吧,至于现在……”

她拍了拍手,宣布:“现在,我们先来学一学微笑吧。”

南目那音:……

不是。

我能接受存在封建习俗,但练书法前还要先学笑——

从对女性的物化角度来讲,这个也有点太封建了。

师母呵呵一笑,拍了下她的额头(此时头发正在敷鸡蛋清),说:

“和传统没有关系,是你平常太僵硬了。”

南目那音一顿。

“我把腹诽说出来了?”

师母说没有哦——

“不过小南平常是故意板着脸的吗?感觉你表情好少。”

南目那音想了想,点头。

正常人看到咒灵,肯定会有反应,她不愿意做群体中的异类,就不能表现出异常。

但随机应变太费事了——

她干脆第一步收敛视线,第二步收敛表情,第三步克制大动作。

以南目那音过去三年半的集体小学生活来看,效果其实挺不错的。

当下,她不太确定的问:“我平常看起来……会很奇怪吗?”

幸子女士笑眯眯的嗯了一声,说奇怪倒是不奇怪。

“只是很明显罢了。”

在生活,尤其是她们生活的环境中,凡事最忌讳一刀切。

一个人,什么表情都没有,本身就意味着更大的异常。

她在掩盖什么;

她在忍耐什么。

她到底在想什么?

“太明显了呀。”

听着柔软的尾音,南目那音陡然想起了塔矢行洋——

当时被拒绝,她确实没有露出愤恨不甘的表情,但只“在忍耐”一件事,就让对方判断出:

她确实有情绪,她不赞同我的话,她只是压抑着没有反驳。

“所以哦。”

镜子前,半田幸子指了指自己的脸,先是微笑,接着变成一点点惊讶,发出了“啊呀呀”的声音。

“女孩子这边,不流行什么‘不动如山’的说法,但你啊,也确实要练习几个可以拿来应付人的过渡的表情才好哦。”

南目那音结合现实后,轻易接受了这个说法。

但想想记忆里樱花妹的画风——

她实事求是的表示:“我可能,不太擅长装可爱。”

幸子女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放心吧。

“大家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我们这些做前辈的,显然也不会一直难为自己啊。”

“小南先摆几个自己觉得轻松的表情来看看吧。”

“我们就在里面选,选好了微调一下就可以了。”

“至于可爱——”

大和抚子般的女性说着抬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