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1 / 2)

栗子是新鲜从山上刚摘的。

野鸡是山里的正宗山鸡,现杀现炖的,哪怕只放盐,味道也已经足够鲜美。

灶膛的火光映在禾甜脸上、眼睛里,如星如月。

大黄撵小灰兔撵累了,这会儿趴在禾甜脚边烤火。

小灰兔则在另一边趴着啃无名草补充体力。

禾甜看都不看它俩,眼睛只盯着灶膛里的火,最后一把火燃尽,她眼睛蓦地一亮,直接站了起来。

可以吃了!

栗子烧鸡的香味早就溢满整个灶屋,就连外头院子都被这香气充斥着,但掀开锅盖的那瞬间,禾甜还是被热腾腾的香气冲的有些迷糊。

她先捞了一颗吸饱了汤汁的栗子尝咸淡。

刚入口,眸子就又亮了几分。

鲜香软糯,清甜中带着肉香,又鲜又香,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的禾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两个字:好吃!

柳二娘身子弱,禾甜给她捡着好肉盛了一碗。

“真香,真好吃。”柳二娘尝了一口,由衷夸赞。

禾甜满意地回灶屋给自己盛了一大碗。

两人,连并一只虎崽,一只兔崽崽,就在院子里吃饭。

哦,是两个人和一只兔崽崽吃饭,虎崽现在没人顾得上它,它只能自己在院子里打扰吃饭的小灰兔。

吸饱了汤汁的栗子软糯鲜甜,炖得火候足足的野鸡肉更是鲜嫩紧实,禾甜吃得头也不抬,更没工夫搭理时不时找她求救的小灰兔。

柳二娘虽心气好转了些,但身子依然很弱,吃不下太多,今儿这一碗,还算心情好胃口好多吃了些,但也吃不下更多了,禾甜就照例,又把锅里全包圆了。

起先柳二娘没发觉,放下碗笑吟吟盯着吃得香甜投入的女儿看呢,看着看着就发觉了不对劲:“田田,你怎么不吐骨头啊?”

禾甜脸从碗里抬起来:“骨头都被我吃掉了。”

柳二娘皱了皱眉头:“会卡住的,而且,骨头那么硬,伤牙齿也伤胃啊。”

禾甜龇了龇牙:“我牙齿好得很,放心吧,都嚼碎了才咽的。”

炖得时间够久,骨头都能嚼碎咽了,主要是太美味,禾甜不舍得吐骨头。

柳二娘却有些心疼。

都是家里太难了,要不然,何至于把骨头都嚼嚼咽了。

她、她拖累了女儿。

放在膝盖的手轻轻握拳,柳二娘在心里暗暗道,她得赶紧好起来,不能让女儿这么苦这么难了。

虽没特意备主食,但栗子本来淀粉含量就高可以做主食吃,一顿饭吃下来,禾甜吃得满足又舒服。

等她把锅碗刷了,整理今天带回来的柴禾时,柳二娘这才知道,竟是九只狼,不是三只!

那六只只带回了狼皮。

然后她还看到了一幅完整的骨架,和虎皮。

“天儿马上冷了,这张皮子硝了,给娘冬天铺身下。”禾甜给柳二娘洗了一碗树葡萄,冲她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虎皮,又拿出三张狼皮:“这三张给娘做个保暖皮裘,这三张……给我做,这样冬天就不怕冷了。”

“剩下的这些,我准备卖掉,给娘请大夫抓药。”禾甜又道。

看她安排的井井有条,柳二娘眼眶又红了,女儿真的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她很激动。

“哎!”柳二娘笑着点头:“等娘好了,亲手给你用余下的皮毛做个防风帽和鞋垫子。”

听出她对生活重振的希望,禾甜也笑了笑应下。

“嗷~嗷~”大黄围在禾甜脚边,撕扯她的裤腿。

“哎,别咬,裤子给我咬烂了!”禾甜马上放下狼皮制止它。

她这条裤子本就破旧,给她咬烂了她还怎么穿。

大黄不听,继续撕扯,倒是没用太大力。

禾甜哭笑不得,原以为它是要跟自己玩,正准备陪它玩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抓起它一只爪爪:“你是不是饿了?”

大黄仰头:“嗷——”

“这就给你弄吃的。”禾甜起身往灶屋走。

吃饱了就把鸡腿给忘了。

大黄紧紧跟在她脚边,亦步亦趋也进了灶屋。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小灰兔轻轻松了口气。

鸡腿挺肥嫩,禾甜把鸡皮去掉——晚上炒了吃,又把骨头抽出来,这腿骨也可以简单炖个汤。

剩下的腿肉剁成颗粒小一些的肉粒,又寻了个破口的碗,盛了肉粒拿到院子里,喂大黄。

大黄确实饿了,闻到肉香,整张脸就直接埋进了碗里,一边吃还一边发出满足的啊呜啊呜声。

一整个大鸡腿,大黄没多会儿就吃完了,连碗都舔得干干净净,吃完就颠颠地跑过去蹭禾甜的腿。

“吃饱了还是没吃饱?”禾甜没看明白。

大黄没听见一样继续蹭。

禾甜想了想,把一只准备拿去卖的整狼剥皮,切了一块腿肉,再次剁碎喂大黄。

大黄又吃完了。

吃完,又像刚刚一样蹭禾甜的腿。

“还没吃饱?”禾甜这次有些怀疑。

柳二娘道:“虎崽子太小,是不知道饥饱的,别喂了,再撑坏了。”

禾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