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记忆里仔细搜寻,却怎么也搜寻不到到底在哪里见过,可熟悉感分明是真实的。
奇怪。
禾甜眉心微微蹙起,再使劲想,脑袋就开始眩晕,只得暂时停住。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很要紧的植物,不然不会一眼认不出,等身体恢复好一些再认真想一想到底是什么。
小灰兔吃饱了,啪叽一下歪倒在禾甜脚边,呼呼大睡,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草。
阳光落在它身上,毛发油亮又光滑,风吹来,掀起它油光水滑的毛毛,露出里面软乎乎肥嫩嫩的皮肤,禾甜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
唔!手感真好。
于是她又揉了一把。
一边揉一边想,这要是长大了,用这样软乎乎油光水滑的皮毛做个马甲,肯定舒服又保暖。
睡梦中的小灰兔无意识蹬了两下腿。
禾甜:“?”
她没忍住,笑了一下。
早早把柴劈完,又剥了些毛栗子,禾甜便回屋睡了会儿觉让这具脆弱的身体修整恢复。
天快黑的时候,熟睡中的禾甜准时睁开了眼。
家里没有灯烛之物,饭要早早做,要不然就得摸黑,她视力在夜间没什么问题,但到底不算特别方便。
一睁开眼,她就撸了袖子去厨房准备做晚饭。
晚饭还是煮栗子粥,谁让家里现在的食材只有栗子,不过栗子粥也很好吃,她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好。
剥栗子仁的时候吃了几个生栗子,和第一顿一样,锅中加水放栗子仁,大火煮开转小火慢炖。
没什么难度,就是费些时间,好在可以烤栗子吃,是以这烧火的无趣工作都显得分外有趣。
烧了多久的火,她就吃了多久的烤栗子。
——只要栗子无限量供应,她都愿意一直烧火。
正烧着火,扒着刚从灶膛拿出来的热乎乎的烤栗子,禾甜耳朵突然动了动。
有人!
她凝神,就听到压低了的低语从大门外传来。
“还活着?”
“烟囱都冒着烟做饭呢,不活着,还是鬼在做饭不成?”
“少胡说八道,怎么会还活着!昨儿不是还说不成了么?”
“我哪知道……”
声音压得很低,但禾甜却听得非常清楚,不仅清楚,她还明确感知到了这窃窃私语的两人言谈间裹挟的恶意。
听着说话的内容,应该是认识的。
至少不会是陌生人。
只是她现在身体还处在半适应状态,一时间也没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谁。
她扒拉了一下灶膛的火,确认不会掉出来火星,起身出去查看。
“出来了出来了,先回去……”
禾甜:“?”
等她走过去开了门朝外看,只看到两个匆匆往东走的背影。
也就看到了一眼,两道背影就转了个弯看不到了。
禾甜站了片刻,没有去追,关上门,继续回去烧火煮饭。
拐角这边,藏在墙后的禾二郎和媳妇李氏,正小心翼翼探头朝外看。
“关门了都,听到关门声了,别藏了。”李氏拍了禾二郎一巴掌:“她有什么好怕的?”
还让她躲,她躲什么躲?
真是晦气,让人看到还以为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禾二郎拧着粗犷的眉头:“不是你让先回去的吗?”
李氏眼睛一瞪,叉着腰道:“我只是说先回去,又没说要躲!谁知道她会不会又突然跪到我们面前要钱!我哪里有钱给她!”
说完,她在心里啐了一口,都病成那个样子了,居然还没死,真是晦气死了,她都跟东沿村的打了包票的,她定金都收了,现在人居然又活了过来,能上山还能做饭,活蹦乱跳的,她到时候怎么跟东沿村的交代?
当然这事她还没跟禾二郎说呢。
现在更不好说了。
那可是十两银子,李氏越想越气,二两定金她都已经花了,到时候事不成,让她退回去,一想到这里,她就肉痛得不行。
“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房子腾出来,”李氏黑着脸,烦得很:“我娘都催了!”
禾大死了,禾栋也死了,那房子本就是禾家的祖宅,现在禾家的男丁只有她男人禾二郎和他儿子禾晋,论理房子就该是他们家的,如今被柳二娘母女俩占着又算怎么回事。
照她说,等什么等,直接撵出去算了,任谁也挑不出理来。
“人没死呢,”禾二郎也黑着脸:“再等等。”
柳二娘重病,侄女也病重,都死了,顺理成章收回房子,也不会落人口舌,他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谁知道没死成呢,禾二郎也烦得很。
“等等等!”李氏气炸了:“等到啥时候,那房子轮到谁也轮不到他们母女俩吧,不是你的,就是阿晋的,左右出不了我们家,我的东西,我还不能拿回来了!”
禾二郎也烦,见有人探头朝外看,死拧着眉头低声斥道:“别说了,先回家!”
李氏还想骂几句出气,被禾二郎眼神示意了一下,她也只好先把火气压下去,怒气冲冲往家走。
灶膛前烧着火也不妨碍她听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