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
这么个大男人是怎么从嘴里说出这个词的?
山酒副院长的脸色黑了又红,红了又黑,半晌后才咬着牙开口回答道:“我得护着学生回学校!”
至于保护其他人?
如果大家一起行动,真要是遇上了危险,山酒副院长自然是要出力一把的。可如果是答应保护,谁知道这一答应,这辆悬浮装甲车里的其他人会要求他把人送到什么地方去才算是安全?万一要是驻军还需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那怎么办?
一句话就让他答应把自己奉献出去?那怎么可能!
断臂中年男人听到山酒副院长的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哪里还有刚刚乍见熟人的热络?
“山酒副院长,你不愿意?为什么?是嫌弃我们给的报酬太低?”
“你可是七阶的异术者啊,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难道不应该保护一下我们这些伤员吗?”
“还是说,山酒副院长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啊!”
悬浮装甲车内,所有的驻军伤员们都目光炯炯地看向了山酒副院长,像是一定要等到他给出个解释一般。
至于车厢内的其他人,却是要么垂着头,要么都闭着眼在休息,像是被隔绝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可就有些意思了!
单善挑着眉,目光在车厢内所有人的脸上都扫了一圈,嘴角泛起了冷笑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转过脸最后和山酒副院长对视上了。
山酒副院长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就被几句话给道德绑架到的,所以在听到那个断臂中年男人的一番质问后,只是轻呵了一声,干脆不搭理人了。
这让断臂男人的脸色更阴沉了下来,还想再多几句时,整辆悬浮装甲车突然剧烈震颤,像是被什么巨物狠狠撞击了一下,车厢内的灯光“滋啦”闪烁两下,骤然熄灭。
“出什么事情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车厢内所有人像是都被吓到了一般,立刻惊慌地叫喊了起来,纷纷朝着悬浮装甲车的驾驶室喊了起来。
断臂男人也是紧张地看向了驾驶室,正想也开口询问,便感觉一阵失重感袭来。
整辆悬浮车猛然下坠,所有人都不受控制地被抛向上方。
单善眼疾手快地抓住扶手,另一只手死死环住了他家少爷的肩膀,把默里同学给压在了座位上。
“嘭——”
金属撕裂声中,整辆悬浮装甲车悬浮车狠狠砸进焦黑的土地。
剧烈的撞击下,扭曲的装甲板像纸片般层层皱缩,防弹玻璃更是在压力下炸成钻石般的碎末,洒落了满地。
悬浮装甲车的车头在与地面角力的过程中,被挤压曲卷起来,整个悬浮装甲车的驾驶室像被捏瘪的易拉罐般向内坍缩,露出里面火花四溅的线路残骸。
整个地面直接被犁出一道深达半米的沟壑,翻涌的泥土中混杂着仍在燃烧的零件........
车厢内天旋地转后,彻底平静下来。
“咳咳咳!”
“这是怎么了?”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那三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彻底崩溃了。
他们像被逼入绝境的幼兽,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尖叫。十根手指的指甲在悬浮装甲车的金属板上抓挠出无数带血的划痕,其中一人正用头疯狂撞击防爆窗,额头上黏稠的血浆甚至糊住了睫毛都没有停下;另一个这是捧着自己脖子使劲贴向破损的车窗,仿佛这样就能吸纳更多的氧气进入肺部!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救——”
求救声戛然而止。
如缺氧的鱼儿一般捧着自己脖子的学生突然僵住,眼睛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地盯着车窗外的方向,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的木偶娃娃!
“异——”
“吼——”
几乎在那个学生的声音发出的同时,一阵异兽的吼叫声随之响起,如同一记重锤般砸进了悬浮装甲车内所有人的心头。
他们选择出城的方向,是安全的啊!为什么会受到袭击?为什么会有异兽出现?
为什么?
为什么?
“山酒副院长!”断臂的中年男人脸上也尽是慌乱之色,迅速朝着山酒副院长喊了起来:“山酒副院长,现在只有你能救救我们了!只有你了!”
“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山酒副院长!你救救我们啊!”
“救救我们!”
断臂男人的话像火星溅入油桶,点燃了众人求生的**,好几人更是挣扎着,想要爬到山酒副院长的身边去,等候他的保护。
可就在这时。
“咔——”的一声响,一道冷白的光线瞬间射入车厢内。
单善不知何时撬开了车顶,无数光线顺着缺口倾泻而下,照在他泛着讥诮的嘴角上。他像只灵活的豹子率先钻出了悬浮装甲车,确定了外面没有任何的危险般,又反手将默里少爷拉了上去。
临别前,他特意俯身在缺口处停顿片刻,朝着车厢内所有人恶劣地笑了笑:“各位慢慢等,我们就不奉陪了!山酒副院长,